常言道,君子一言重千金,况帝王乎。
自认为得了体己话的李济美滋滋地回到府邸,独自揣摩一夜。一些事情还未想明白,司明月让人送来的东西就跟上门拜访的大理寺卿和京兆尹前后脚来了。
“达通兄!昨日面圣如何了?”
还未进门李济就听见了京兆尹王衍的大嗓门直嚷嚷,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昨日宴席后悄然面圣。
李济原本的好心情随即荡然无存。
“李兄。”接任李济成为新任大理寺卿的是一名新晋白衣,名唤柳泽安。他原名柳顺安,会改名皆因前些日子齐泽改国号为顺安,然后他与同僚喝酒时,一时兴起就给改了。
可谓是至情至性之人。
见两人入座,李济这才叹了一口气:“唉,说来也是一波三折。”
听他这么说,原本还面带喜色的两人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皇后娘娘她......不愿与达通兄修好么?”王衍隐约知道一些李济和司明月的恩怨,也知道他这次面圣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想与司明月重归旧好。
季氏倒台,他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官也就失去了依附之处,若是不想未来被氏族蚕食,当务之急便是寻找新的支持。
会找上司明月也是想一试。
她虽然出身氏族,但与朝中大多寒门士子关系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与皇帝相敬如宾,她的一句话可顶前庭朝臣十句。
李济摇头,刚想开口却忽然想起了司明月送来的东西,转而说道:“以皇后的心思,怕是隐约有些猜到本官上书之意。罢了,此事还得徐徐图之,不能急于一时。而且皇后如果真的猜到了,想来对此也是乐见其成。对了,昨日陛下说起了一件事情,我想与二位也有些干系。”
“达通兄请说。”
“是为行山翻案的事情。”
李济刚说完就注意到王衍变了神色,反倒是柳泽安,脸上有着迷茫之意。他到底是新进之人,对于过往同僚之事闻所未闻。此时见两人神色不佳,故而开口问道:
“此人是何人,所犯何事?”
王衍听他询问,当下面露惊奇,连着打量了他好几眼,确认他是当真不知程一青之事后,幽幽叹息一声道:“此人乃我辈翘楚,若非被他人陷害,如今这阁相之位与他怕是当之无愧。”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感叹:“当年白马红袍状元郎,临安香粉探窗望,何等意气风发。弦之,先帝当年推行的新法纲要你可曾看过?”
新法纲要?这可是在他们中间流传最多的籍册,柳泽安刚到大理寺任职时就被人塞过一套。挑灯夜读后深感其中精巧玄妙,寻常得空时也不忘翻上一翻。此时听见王衍说起,当即瞪大了眼睛,惊叹道:“莫非那纲要是此人......”
“非也,新法纲要涉及朝中六部,如何能一人完成?”李济打断了他的话,快速说道,“行山当年虽然是礼部侍郎,但其所著治吏三策却为两位阁相侧目,后来的新法纲要中的吏部纲要便是在治吏三策上做了精修。”
“原来如此。”柳泽安点头,转而又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方才二位兄长提及翻案,此人又是遭遇了何事?”
“造化弄人啊。”王衍手捻胡须道,“行山襟怀坦白,然而却有人告发他,说他参与了启德十二年的孩童拐卖一案,人证物证俱在,被判了斩首于市。行刑那日所到之处一片泥泞,怒骂声更是久久不绝于耳。”
说到这里,王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独自呢喃道:“行刑那日似乎是看见了平南军进城。”
“王兄,你在说什么?”
正在沉思的王衍被柳泽安的询问惊到,他整个身子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道:“无事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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