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你看看这几道法令如何?”
正在翻看前十年新法推行的司明月听见身边人说话,刚一抬头就被一摞厚厚的书册塞了满怀。
“陛下,这也太多了。”
司明月翻了翻,发现对方竟然将自己那边的竹简书册都移到了自己这:“不是说一起整理么,您怎得全推到臣妾这边了?”
登基大典才过了一日,齐泽就让人带着五大箱子跑进了太清宫。
“这些都是皇兄这十年来推行和中止的法令,朕看都粗略看了一遍,跟江心你以前说的大体不差,所以想着让你帮忙重新整理一番。”
因着这一句话,齐泽就在太清宫呆了两日,司明月也陪着他看了两日。夜晚烛火通明,白日残烛依旧。
可连着忙了两天两夜,箱子内的书册和竹简也不见减少。
眼下齐泽又试图将自己的份额推给自己,司明月哪怕有再好的脾气也不乐意了:“陛下,您以后若是想继续推行新政,这些东西是避免不来的。若是现在就推开它们,以后再接触怕是会更加复杂和困惑。”
说完便毫不客气地将那些书册推了回去。
齐泽见她眉头紧蹙又唇角下瞥,就知道她生气了,当下连忙将人拉近身边赔笑道:“朕的夫子说的对,是朕错了。”
两人都不是喜好自己收拾东西的主,再加上齐泽送来的东西实在太多,铺满桌案后便干脆摊在了地上。
如此一来,两日后的现在,他们两人只能缩在殿内一个角落。
本来就靠得近,齐泽如此一拉,司明月就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陛下!”
司明月伸手想要推开他,但手刚挪出去就被齐泽给抓住了。他的头搭在司明月的肩膀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连着看了两日着实有些乏了。”
“陛下若是累了,那今日就算了吧。”司明月将手中竹简放下,帮他按了按眉心,“这些臣妾已经记下大半,不如就直接说与陛下听好了。”
“不了,晚些时候朕还是自己看吧。”齐泽心情郁卒道,“看了这么多,真记住的也就几样,尽是些没有推行下去的法令。”
“先前户部就有上奏,各地库存积压严重,几支皇令商队这个月已经多次去了边境贸易,结果都被各国压价。此时此刻,若是能开海运,岂非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惜皇兄努力了多年,海运一事依旧没个着落。”
“还有这学堂的事情,吏部也有上奏。皇兄先前在各地设立的学官空缺许久,尚未有人补上,所以吏部上奏想问是否要取消这一官职。”
司明月感受到自己身后人的消沉,她转过身轻环住齐泽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新法推进不能急于一时,陛下不必担心。”
“江心,这可不是一时。”齐泽将人抱紧了些,“朕看了史官录,这些事情皇兄从登基后就在谋划。整整十年,一无所获。很多时候朕也在迷茫,这些蒙尘多年的东西,当真还有洗尘净明的一日么?”
司明月轻抚着他的发尾,视线却从他身上移到了脚边的竹简上。
俞朝库档有个习惯,凡是需要长期保存的档案都会在竹简上书写,以便后人咨询。而司明月通过翻阅库档发现,大多没能实施的法令都是写在竹简上的。
这是齐潦特地留给齐泽的。
司明月收回视线,慢慢捡起了脚边的竹简摊开。
“州府设礼部直属七品学官,管府试州试。”司明月一边看一边轻声念着,“月俸三石......?”
最后一个“石”字音调上扬,引起了齐泽的注意。他扬着头越过司明月拿起了这份竹简:“这道法令怎么了?”
司明月听着他这么问,先是叹息一声,而后揉着眉心颇为无奈地说道:“陛下对于官吏俸禄之事一点都不了解么?”
齐泽摇头:“此事向来由阁台掌管,阁部空缺,朕也无从问起。”
而且在淮南府时,他主管军务,剩下的事情几乎都甩手给了司明月。
“陛下......”司明月的嘴角扬起又落下,如此几番后,这才捂着脸道,“若是陛下事事依赖阁台,那倒了一次季李氏,还有新的季李氏把持朝政。”
“那还请江心解惑。”齐泽将人重新拉进怀中,摊开竹简道,“三石在以往淮南府内也算是厚俸,朕也依稀记得那五品府尹的月俸也才八石。”
“八石是因为淮南府各州都是下州,不仅是淮南府,如安府和庆安府亦是如此。”司明月为他解释,“倒是静安府,早些年占着有现州和开州,府尹月俸就有十二石。如此一来,陛下还觉得三石月俸合理么?”
齐泽细想一番,这才点头:“此话倒有几分道理。所谓法令并非完美无缺,若是贸然推行怕是会埋下祸端。江心,还是你秀外慧中,最懂朕意。”
“陛下也就这时会说点好听的了。”司明月推了推齐泽的胸膛,有些埋怨道,“看了两日文书,臣妾也累了。陛下前些日子允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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