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吕艾疑惑,“陛下,分了这样一块肥肉,万一失衡,朱家不闹?”
“他儿子死在南疆手里,仇恨滔天,只能隐让,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顿了顿,“分封食邑相当于从税收中分流,这名义上是国库,实际上是我的财富,虽然朱家也会借着拨款赈灾把它用掉就是了。没有分走他们的利益,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大反弹。”
“这样,反倒是削弱了东边,又涨了西边,朱年打了个平手,可陛下却受损了。”吕艾以扇点桌。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反正那钱也到不了我手上。”我笑了笑,“而且,这钱还是要由人收上来才算数,收税的人可是我们那一群下放的寒门呢。”
“陛下的意思是,咱们从根源处掐住?怪道之前说那些呢,不过确实有些意思。”吕艾笑了。
“你们都觉得权力是上层人天生具有,可我却觉得应当是下层人赋予的,他们才是大多数不是么?朱年总觉得要在朝堂上交锋,自以为控制了上层,就能对下分发指令,那些芝麻小官作为国家运行的基石,在他们眼里,是个任劳任怨,半分思想也无的工具人。”我笑了,“他们不屑于争取,我去争,我要试试,能不能通过这些基石,动摇了他们的金屋!”
吕艾沉思半天,长叹一口气,“陛下,此计奇绝,若是成功,那就是事半功倍。可是从前未有以此谋事的,如有错漏,我们都没有经验借鉴,陛下这是要开荒啊!”
我无奈,“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朱家老牌世家,与其余氏族纠缠百年,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了,如何能从中挑拨,选出一个倚重?若非大厦将倾,这些人断不会放弃朱家。难道要寄希望于朱家突然悔改,忠君?想要断了朱家的财,必然要从他们欺压的寒门百姓处下手。”
吕艾听了,也不再纠结,倚靠墙壁,态度松垮,“假设陛下拿捏了财政,又如何组建军队呢?若无军队护航,那也是个软柿子。”
“哦,那还要靠你。”我笑了,从书架处取出夹藏的军队势力图,摊在桌子上。
“年家同朱家不同,我父亲就是以兵发家,他就是这些将领的头子,所以他不可能让下边的有太多的勾结,只心朝他一人就够了。年家所辖兵将在投奔父亲之前并无太多结识,往往就是互相听过名声,所以纠葛不多,也只是因为利益所在聚在一起,我认为可以从中下手。”
吕艾以扇子压住了势力图,“陛下知道那些同年家疏远,易于攻破吗?”
我被问住了,摇摇头。
我之所以熟知朱家氏族的那些事,完全靠宜修教授,而年家,说实话,只是以往在陇右见到过,勉强知道他们之间并不熟悉的事,毕竟我之前可没想到会当皇帝,自然无意关注太多。
“通过这图也无法知道亲疏远近,与其通过职位去模糊判断,打草惊蛇,不如等一等,让年家自己现出形来。”吕艾以扇划过行行人名。
“怎么说?”
“还是要从陛下的按战功分封来,如果是我,就不会把不信任的人调去前线争战功,万一背叛,得不偿失。我们不如等上十天半个月,等他们点兵调将,安排好部署时再说。”
我愕然,没想到还能这样看,同时也意识到另一件事,“也就是说,如果年家想要食邑,就必须动用自己的亲近军队?”
吕艾见我这样,也有些奇怪,“陛下其本意不是这样吗?”
“噢噢,这是朱丞相补充的。”我连忙应答。
这原本就是凭功嘉奖的原意,我竟只顾着挖掘深意而漏了。
我依言收起了图纸,转头同吕艾说,“那我们这些天先弄寒门榜吧,别的事先等等。”
第36章 南疆事发(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