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朱年两家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战事,连最无实权的礼部都活跃起来,开始频繁地进宫商议事情。
我大致扫了几眼礼部尚书所拟的征讨檄文,都是些陈辞滥调,便盖上了章,交由小橘子递给李尚书。
李尚书正在喝茶呢,见状伸手接过,就要起身告退,我连忙挽留道,“李大人不妨多坐一会,如今才沏的红露茶,倒掉可惜了,左右也不忙,不如聊会?”
“陛下说笑了,这对外宣战,劝降,公告等均出于礼部,如今是写的笔头都秃了,怎会不忙呢?”说是这样说,李尚书才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端起了茶盏,“不过陛下嘱咐,臣定当遵从。”
那可不是,这红露茶,我都只得一团,全拿出来讨好您老人家了,怎么会不遵从呢?
我笑笑,没理会他的死要面子,“这茶是好茶,就是少了些,不比户部的赵尚书,得了十来匝,能尝个够。不过他与朱丞相私交甚好,朱丞相得庄子上又产得多,也难怪了。”
李尚书拿盏拨了拨沫子,“赵尚书乃肱骨之臣,丞相倚重也难免。”
“确实,不过我还是更敬重李大人,同为尚书之职,李大人却比赵大人要清廉许多,体恤民情。”我继续暗戳戳地拱火,究竟是真清廉还是没油水,大家心知肚明。
李尚书勉强抬头笑笑,十分僵硬地接受了我的称赞,“陛下谬赞了。”
“不过这战事也确实磨人,赵尚书同朱丞相私交那样好,这几天为了钱银也受了不少训,时不时拿撤换说事,也够让人寒心的。”我缓缓将话柄移到钱财上,等着鱼儿上钩。
李尚书此时稍显畅快,死死压着嘴角假装为赵尚书开脱,“一场战役消耗万万也是常事,如今才定国,有所短缺倒也怪不得赵大人。”
我假装没听懂他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商贾巨富,可偏偏父皇之前定下了还利于民,不叫人再弄个盐酒专卖,不然倒也能补上。”
作为礼部的掌权人,李尚书笑而不语,置身事外。
我继续挖坑,“除了盐酒外,就是胡商赚的最多了,听人说幸运的话,倒腾一圈就能积钱千万,这个时候就是胡商倒卖的时节,倘或交接上,说不定能将缺漏补上。只可惜胡人都归李大人的化外司管,赵大人没法交接。”
“哐当”,我一说完,李尚书手中的茶盖就直直落下,同杯沿相接,发出清脆响声,看着手中的洁白茶盏,他若有所思,“确实,家国有难,微臣应也尽犬马之劳。”
鱼上钩了,我心中大喜,但还是要按捺住。
我缓缓起身,十分不经意地用袍袖扫过桌上的奏章,将其带飞了出去,正好落在李尚书脚边,也不白费我这几天同吕艾的练习。
这屋里并无其他人,李尚书就是再瞧不起我,也不会在我还占着座时,就敢他坐我蹲,于是他连忙蹲下拾起了奏章。
看到奏章,他愣了一下,但也没表现太多,就将奏章交给了我。
我接过奏章,装作诧异,“呀!这般巧,正是李大人关于寒门榜的提议呢!果真是我鲁莽了,竟以为礼部只有战事一宗,却忘了这另开恩科的事,李大人想必还要忙着出考卷,安排考场,任命
第37章 寒门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