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药实在莫名其妙,看着顾太医狼狈的逃跑背影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纠结,若有什么且明日推托李四再来诊一诊就是了。
将刚刚的插曲抛诸脑后,我又回了内殿,解开晏河清衣衫,望着纵横交错的鞭伤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纠结片刻,还是决定先替他清洗伤口,擦拭身子再行上药。毕竟牢狱可不讲卫生干净,谁知道这鞭子抽过了多少人。
我唤人重打了一盆清水,替他轻轻擦拭起来,晏河清全程并无反应,犹如死人,若不是身体滚烫,四肢绵软,我都以为是在收敛了。
几次拧水,原本干净的一盆清水被染成了血色,万分可怖。
想当年我因大哥二哥一案幽禁,只是身处弟兄逐一消失的静默中,都觉得胆颤,如今晏河清的经历,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是我首次见身边人这般血肉模糊,也不知晏河清如何就惹到了那老贼,才叫他这样着急灭口,还在行刑之前百般折磨,全然不顾晏河清状元郎的身份。
才想着呢,就急匆匆跑来个双丫小宫女,扯着嗓门喊,“陛下,玄武门的侍卫大哥叫我传话,说赵尚书求见!”
如今人还没聚齐,我是万万无可能同他硬刚.
将重新沾满血污的帕子丢进水中,我转头吩咐,“告诉赵尚书,如今都忙着岭南的战事呢,临时聚不齐三公,没法廷审,若为晏河清,就请三日后朝堂同朕理论,不然于律不符。除非赵尚书愿冒天下之不韪,推了这士大夫免刑的旧规,否则朕没什么好同赵尚书谈的。”
小丫鬟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歪头看着我,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唉,因我疲弱,都招不来训练有素的宫人,只是收了些贫弱无依的孤儿,虽说也是好事一桩,可吩咐起来总是有些吃力,毕竟如小橘子那般伶俐聪慧的也少见。
我畏惧地看了看外头的炙热火球,实在不想再跑一趟。
正纠结呢,却听见外头的清亮少年音,“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大喜,小橘子未曾学过骑马,因此落在了别院,如今总算赶上了,不然总是不得劲。
于是又复述了一遍,小橘子很快理清了干系,领着被我塞了个果子的小丫头出了门,隐隐约约听见几句,学着点,要记牢。
也不知那满眼果子的小丫头记不记得住他的教诲。
我又拿起巾子重新擦拭起来,晏河清背腹均有鞭伤,擦完了这边,那一面又压出血来。
我想了半刻,索性乌黑都擦了个大概,如今上药也算不得草率,同时也止止血,便拿出顾太医给的药膏涂抹起来。
我之前在陇右时学的便是给李四打下手的活,照顾他也算术业有专攻,涂抹上了药膏便绑上一层白纱,一开始还有些陌生,到后来熟悉起来,得了趣竟也入了迷,连吕艾进来都没察觉。
吕艾大咧咧坐在太师椅上缓缓拍了几下手,见我回头,才笑着说,“陛下手艺不错,之前常做?”
我瞥了一眼他,又重回晏河清身上缠绕起来,“对啊,陇右那会,常同李四玩闹自然懂些,倒是你,怎么回的比小橘子还要晚上几分?”
“嘎吱、嘎吱”,被吕艾摇晃的太师椅同地面接触,发出缓慢而绵长的声音。
“陛下骑术比我
第50章 缘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