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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缺口流出的沧河水先前还在静静淌出,柔和温顺,延到河道上,清亮见底。
      原是一副文人墨客钟爱的夏日清溪景,谁料,顷刻之后,沧河水便一转性情,暴虐野性。
      毫无征兆的,一股股急促的河水打向堰底沟槽,将夯实结块的土墙冲出道道裂缝——
      随即,堵塞水路的泥土被水柱迅猛冲出,涌出的水柱足喷出三丈远。
      大块土块被河水带出抛向高处,而后又重重坠下,在河中砸开一道水幕。
      缺口却仍因水流的冲击在不断变大,似乎毫无缩减停止之意。
      河水急促地灌满了二分之一的河道,先前裸露的河床又被浊水重新覆盖。
      因紧急撤离,未来得及拆卸带走的木架,推车,以及各种劳作工具遭受洪水冲击,瞬间倒下,没入水中。
      有些轻便的,一个浪头拍上来,便卷走了,随河道而去,不知所终。
      这么轰轰隆隆地足过了半刻钟,沧河这头猛兽才像餍足了似的,收了神通,依着破开的沟槽前行。
      只是这沟槽已被河水撑成了一个三丈来宽的大洞,外加无数由河水崩开的细小孔洞,都在往外泄水。
      一些小将领站在泽关石城之上,看着这突然的决堤后怕不已。
      若不是张三一声喊,叫冥某注意到了突然清澈的沧河,迅速下令撤离回关。
      那么,此时被河水卷入的怕便不是这些石块木架,而是之前立于河床劳作的将士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通情达理。
      一个性情暴躁的中年将领便攥起了冥某的衣领,逼问道,
      “他奶奶的,不是你说绝无险情的吗?这又怎么说?”
      白老将军喝到,“侯济,军纪何在?”
      侯济听了这话,颇不服气地放下衣领来,只是依旧气势汹汹地瞪向冥某。
      冥某虽被人如此对待,气度倒大,心平气和解释,
      “应当是上游降雨,是河水突增所致,其实就目前来看,非但不是祸事,反倒是喜事一桩。”
      侯济是个爆炭,一听又要跳开,还好被白老将军压制住了。
      白老将军挡住侯济,斟酌着开口问道,“冥先生依据为何?”
      冥某指向沟槽,“将军瞧,河水多向我们开挖的漕沟涌出,说明我们疏导水路已成功了大半。”
      “洪水只会依我们引导的方向重新流入河道,无须担心冲击山体,造成二次山崩。”
      “往好处想,更是巧借自然之力,替我们缩减了大半工程量,如今已铺满二分之一河道。”
      “河水冲刷,越到后面,沟槽便开的越快,我们只需在另一侧,”
      冥某指了指左侧被河水冲出的合腰大的水洞。
      “顺势再破开一沟,减轻大沟槽的压力,阻止其因冲刷而过早决堤,冲击泽关。”
     

第79章 僵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