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然而意识到情况危急,她也没有过多在意,只问道,“怎么了?”
顾南昭笑道,“遇到打劫的。”
谢清允看不见,但她仍旧感觉到身前的男子如一阵劲风似的掠了出去,很快刀剑碰撞声传来,速度很快,惊起两侧的野草煽动,男子转身之际,衣角的风掠起一偏灰尘。
晃眼的刀剑沐浴着月华泛着淡淡的冷光,来人气势凶猛,每一剑都直逼顾南昭喉口。
谢清允感受到那带着凉意的刀似有似无惊扰身侧的空气,就算看不见,她也知现下定然情势危急。
她又想起方才顾南昭的话,如果来人当真是为了财务打劫过路的人,那又怎会与顾南昭交手几个回合,很显然那人是冲着人命来的。
黑衣男子见无法直取顾南昭性命,于是改变方案,刀剑直冲谢清允而去,速度很快,谢清允甚至能感受到那股逼面而来的压迫感,她覆盖着眼睛的白纱也微微晃动。
然而很快又是一阵剑气晃过,谢清允听见,刀就在自己不远处堪堪停了下来,再次响起刀戈声,顾南昭出剑将男子的长刀挡了回去。
黑衣男子依旧对谢清允的攻势不减,意识到她看不见后,那刀剑声更是在其周遭响起。
树枝随着狂风晃动,谢清允面上的白纱不动声色的飘落在地,她些微睁开眼,四周仍旧是模糊的光影,但她似乎能从不同颜色的光影中大致分辨。
男子越过她,谢清允感受到身后传来响动,然而一抬眼,就看家一缕黑影从自己头顶上方穿过,落在自己身前,那把泛着森冷月光的刀就在前面咫尺的地方。
顾南昭看穿他的意图,旋身回转之际,下意识伸手将女子拉向自己,然而终究赶不上对方迅雷之势,就在手指触及到女子手臂时,那把刀豁然穿进女子胸口。
她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下一秒身体向后倒去,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甚至能听到男子身上传来的心跳声。
谢清允被抱住,她隐约看见男子模糊的五官,薄唇微启,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她却浑然没有回应的力气……
是否人闭着眼睛,永远沉睡,就能深陷所勾勒的梦境,纵然明知是错。
谢清允不知道,如若不是自己受伤,是否会一直蒙骗在被欺骗之中。
意识回归,她睁眼之际,却看到床榻边的男子,没有伪装,一张俊逸却又熟悉的面容赫然出现在眼前。
然而她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讶,就像是早已习惯他在身边一般,纵然心中狐疑,可肢体却暴露出了人的本性——习惯。
是啊,她怎会看不出,那样熟悉的声音,那般牵手时偏爱摩挲她手背的习惯,那种以防他认出,特意将自己身上熏染桂花的香气。
一切偶然相聚便不是偶然。
当下她看着伏在自己脚边的男子,心中又酸又涩,然而酸涩过后,又是无止境的怀疑。
许是感受到长久的目光,顾南昭醒过来了,他揉了揉额角,习惯性的问道,“醒了?”
然而话音刚落,他所有动作戛然而止,江?卿忽地转头看向她,确定她正牢牢盯着自己后,才意识到自己面上没有作任何修饰。
二人默然凝望,却又像一眼万年。
她说不上来那心中的惆怅,心口喘不上气的感觉,究竟是因为庆幸他没有死在洛阳,还是因为欺骗而难过,亦或是昔日往事漫上心头的仇恨更多。
谢清允紧蹙的眉转瞬又舒展开,她冷冷开口,眼底毫无感情,“我是该叫你顾,南,昭呢,还是叫你江,?,卿?”
江?卿凝着她,所有心事潜藏进眼底,五味陈杂,他设想过多次与她见面的场景,但更多的却是不见,也许他会在她眼疾好的那天悄悄离开,也许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尽可能久的。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也说不上来她在等什么,许是等一个解释,许是等一个道歉,或者等他再说一次爱,可最终他只是抿紧了唇。
她凝着他,最后一点希冀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清允张了张嘴,可声音却是从对面传来,“我知你不想见到我。”他起身,眸底眼色浓重,“我会离开,你好生休息。”
谢清允明明想说些什么,可嘴唇微张,那人已接近房门她也没有任何声音。
末了,只是听他说道,“我以后不会再来,你保重。”
他们那日没有争吵,平静的就像是无风无浪的水面,就像是她后来生活里的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江?卿果真就像他话中所说,他会离开。
从那日之后,谢清允再未见过他,只是独自一人坐在亭子中喝茶弹琴时无缘无故生出了些许想念。
她曾期盼隔着竹林,隔着高墙,她能听见隔壁传来的任何声响,无论是琴,萧,亦或是其他,只要是感觉到有人在的响动就可。
可从那以后,隔壁那户人就像是消失一般,如一缕烟尘,轻飘飘的来,最后走时也没有惊动分毫。
后来她听闻,隔壁搬来了一户新的人家。
一百四十五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