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清栀再没工夫去守那个破灵堂,叫绮芸向庄嫔琳嫔几个传话。
先帝突然崩逝,绮芸说她实在伤心,自请去重华宫为先帝祈福,好再尽自己一份哀思之心,这样等太后回来也有人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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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瀚的药灵的很,第二天她下地走路时就已经看不出来她动作有异了。
徐姑姑捧着一身宫人们穿的素服站在一边,几次欲言又止,但看着清栀一脸严肃,又忍不住把话咽下肚子。
“去帮我拿一双素鞋吧。”
清栀褪下后妃穿的形制的孝服,惦记着着宫女们都穿着灰褐色的布鞋,于是马上踢开脚上白色的锦鞋。
她甩掉鞋子的那一刻,终于徐姑姑忍不住了,“您这样不妥,哪有主子穿下人的衣裳?再者说奴婢替您去就是了。”
“这个时候了哪还管得了这么多。”
清栀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这个办法行不行。
而且这件事风险又大,没理由拖累绮芸和徐姑姑,并且这种事交给别人做她也不放心。
她一把将复杂的发髻拆开,心意已决。
“您还伤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别这么折腾了自个儿的身子了。”
“不行,我得亲自去。”清栀立马打断她。
在徐姑姑看来,她根本没义务为上官美人冒险,奈何她最是一根筋,最终还是妥协了。
徐姑姑认命般拿起妆台上的梳子,“那奴婢先给您梳发。”
“好,一会多备点银钱,估计打赏一圈得不少。
“您放心吧,刚刚奴婢都准备好了。”
徐姑在清栀火急火燎地催促下,带着清栀去到了吉祥殿。
等她们到时,门口已经有御林军巡视把守了,殉葬的妃子们都被安排在这里,这些人八成就是守着这些妃子。
守卫同样注意到了不请自来的二人。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守卫将徐姑姑和清栀拦下来,凶巴巴地盘问道。
徐姑姑回头看了眼拎着食盒的清栀,随即好脾气地冲他笑。
“奴婢是景祺宫盛太妃身边的,奉太妃之命给故人送些吃食,好叫她安心上路不是。”
这里住的都是将死之人了,他没必要为此得罪太妃,守卫将佩刀放回鞘中。
“敢为太妃娘娘的故人是?”
“是先帝的上官美人。”
这事越瞒越欲盖弥彰,有心人稍微一打听就能瞧出端倪,况且给个将死之人送行是无所厚非之事,她索性叫徐姑姑自报家门,还能让这些人忌惮一些。
“进去吧,快点出来。”
“多谢通融。”
徐姑姑不急着进去,从腰上摘下一只荷包双手奉上,“这是我们娘娘的一点心意,如今天寒了,请各位兄弟吃顿酒,还请笑纳。”
瞎子见钱眼也开,那守卫喜滋滋接了钱,开门的速度都快了些。
“还请二位姑姑早些出来,司设监的公公们看的紧,若是被发现,小的们也逃不了责罚。”
徐姑姑答应道,“您放心,送了东西她就走。”
清栀微微低着头,徐姑姑目送她走了进去。
直到守卫们关了门,徐姑姑才离开此地去找绮芸。
第19章 惊鹊栖未定(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