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轻笑一声,脑中想起未来史书中记载梅殷死守淮安的段落:“靖难时,他以淮安为盾,燕军求战不得、绕道难行,仅凭万余兵力便将朱棣大军阻在淮河数月。这等胆识谋略,绝非泛泛之辈。可当南京城破,建文失踪,他却放弃了手中兵权,选择奉旨进京,最终落得个蹊跷溺亡的下场。”
“若真是愚忠,大可举兵勤王,或占城自立。”朱雄英起身踱步,“他明知朱棣忌惮自己,仍焚毁密信、孤身赴险,究竟是恪守君臣大义,还是……在赌新帝不敢背上杀驸马的骂名?”他想起史书中记载,梅殷进京前曾对心腹留下“若有不测,勿念”的遗言,这般从容赴死的姿态,与其说是无奈,更像是早已看透时局的抉择。
朱雄英继续沉吟:“死守淮安时的狠厉果决,入京时的坦荡从容,看似矛盾,实则都是梅殷。他忠于的或许从来不是某个人,而是心中的道义与礼法。”
他停住脚步,凝视着墙上的山河图,“可在胜者为王的乱世,这份恪守反而成了催命符。”
朱雄英重新坐下,提笔在空白处写下“时也命也”四个字。
“梅殷若生在太平年间,必是能臣良将。”他望着字迹渐渐干透,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与警醒,“如今我大明四海初定,或许孤能改变梅殷的命运……”
想到这儿,朱雄英想着给予梅殷机会,看他这个人几斤几两……
翌日……
朱雄英有点事情要和朱元璋说……
于是乎,朱雄英在侍女小菊的伺候下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便直奔御书房。
晨光斜斜照进廊道,映得他脚步匆匆。
推开御书房的门,朱元璋正半躺在椅子上,见孙儿来了,浑浊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向朱雄英招了手:“快让爷爷瞧瞧,是不是又瘦了?”
朱雄英心中一暖,疾步上前扶住朱元璋,触到他嶙峋的手臂,鼻尖不由得发酸:“爷爷,孙儿好着呢。倒是您,您要多歇着。”
“歇什么!”
朱元璋爽朗大笑,震得榻边的青铜香炉轻晃,“还有好些事没做完,爷爷可舍不得闭眼。”
他慈爱地摩挲着朱雄英的手背,“怎么突然想起往爷爷这儿跑?莫不是有要紧事?”
朱雄英嘿嘿一笑,说道:“就知道瞒不过爷爷,孙儿有个打算,今年春闱的殿试题目由孙儿来出,还有最终名次,也想由孙儿裁定。你看行不行……”
朱元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有啥不行的,整个国家都要交于你,你想干啥就干啥,不需要爷爷的同意,你现在就当自己是皇帝,任何事都不需要爷爷同意……还有,如果收到任何委屈,你也可以该干嘛干嘛,年轻人嘛……任性一点怎么了……”
他撑着榻边坐直身子,虽然动作迟缓,气势却不减当年,话语中似乎有所指。
朱元璋顿了顿,继续说道:“春闱一事,你尽管放手去做!不过
——”
老人狡黠地眯起眼,“你既接了这差事,总得让爷爷知道,打算出什么题
第182章 爷爷,殿试题目我来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