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儿所说的“褂儿”,和通常意义上所指的有所不同。在大部分人的概念里,“褂儿”指的是那种中间有一排扣子、解掉后可以敞开的薄衫,但我们这儿指的却是短袖,基本上类似于夏天穿的t恤。而到了现在,我们这儿更是直接就把t恤叫成“褂儿”。
一个男人家里发现一件白褂儿算不上啥,就算这个男人是个单身汉,也没有不让单身男人穿白褂儿的规定吧!但在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发现一件女式的那种型号明显小、胸前明显被撑大一圈儿的白褂儿,这就很不正常了。
特别是,张忠报案时还专门说过,他媳妇儿失踪时穿的就是件白褂儿。
我爷拿起包袱抖了抖,除了这件白褂儿,还有一条黑色长裙,然后“哐当”两只黑皮鞋掉了出来,全是明显的女性衣物,也全部符合张忠的描述。
“我就说有问题吧?”
我爷扭过头,对乔副队邀了回功。
“还差俩金耳坠儿。”
乔副队虽然已经惊讶到瞪大双眼了,嘴里边儿却还不服软。
“你就犟吧!”
我爷见邀功没邀成,也不在意,而是抖抖索索的拿起衣服看了起来。
“别把证物弄坏了。”
乔副队没有上去收缴证物,毕竟这是我爷发现的。但他嘴里还是指责了一句。
“嗯~”
我爷拿起白褂儿,凑到鼻子旁边儿,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干嘛?想让我抓你个流氓罪吧?”
乔副队终于找到由头儿了,凑上去就要把衣服夺过来。
“你闻闻。”
我爷却顺势把衣服递给了他。
“滚蛋!杂菜皮!”
我们当地方言里,“杂菜皮”是骂人不要脸的意思。
“快点儿,看你能闻出点儿啥不能?”
我爷看起来煞有介事的样子,乔副队还真被唬住了,接过衣服就闻了起来。
“挺香。”
乔副队不自觉的评价了一下。
“是吧!我闻着也香。”
我爷洋洋自得的说,这让乔副队立即看出不对劲儿了。
“香个屁!撺掇我闻这个干嘛?死人衣服!”
我爷伸了伸手,示意乔副队出去再说,一边走一边问:
“这褂儿为啥会香啊?”
乔副队没好气,但还是答了一句:
“肯定是成天擦香水儿啊!”
我爷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又接着问:
“那咋才能让它不香呢?”
“洗洗不就行了?”
乔副队脱口而出,然后突然就愣住了。
看他愣在原地没动,我爷自顾自地走出门来,对着不远处正准备收队的警察喊道:
“先别走,乔队长又有大发现了!”
我爷把功劳都推给了乔副队。
几名警察闻声快步走了过来,我爷也转身走了回去,看见乔副队还在发愣,我爷走上前,拿烟杆儿敲了他头两下:
“还没醒?鱼都出锅了。”
乔副队回过神来,摸着头说道:
“感觉有点儿思路了,但还是没想通。老神仙帮我理理呗?”
语气、态度都跟刚才完全不一样。
“衣服还是香的,说明不是穿着这身儿落的水;衣服干干净净,说明不管是咋出的事儿,都跟这身衣服没关系。”
我爷解释到。
“没听懂!”
后边儿已经来人了,乔副队也彻底恢复了,一边指挥他们进屋搜查一边听着,末了说了句没听懂,等于压根儿没听。
我爷指着乔副队手里的衣服,详细解释道:
“你看啊,这种白褂儿是丝绵做的,不但很贵,而且很难打理,一旦有了褶皱,不用熨斗烫是很难去掉折痕的。但这个白褂儿上,除了细心叠起来的折痕外,没有其他的明显折痕,准确点儿来说就是,没有打斗撕扯留下的痕迹。
“什么情况下会发生打斗撕扯呢?以你的见识,肯定能说出几百种。但什么情况下不会发生打斗撕扯呢?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刘风梅是自愿脱的衣服,或者说,至少在衣服被脱掉的时候,她自己并没有做出抵抗。
“这就说明,至少直到脱掉这身衣服为止,刘风梅都是安全的,或者说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危险。”
乔副队听完看了看手里的这件衣服,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
第11章 过了头七就没事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