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坐在驾驶座上,不时凑过头来听着,他对王皮子的话很有兴趣。
不过,因为三轮车“蹦蹦蹦”的声音太大,依然虚弱的王皮子说话的声音又不高,再加上他还得专心看路,应该是没听到太多。
相比之下,白聆却因为特意扭过了头,凑得更近,听到的也就多得多了。
到了县城中医院,我爷赶紧跑去找医生说明了情况。
在几名老医生讶异的目光中,我们帮着把王皮子送进了病房,然后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
没坐一会儿,白聆就说她该回去了,跟我爷告了声别就离开了。
我目送着白聆离开,她刚走到楼梯口,我的脑袋上就挨了一烟杆儿。
扭头一看,我爷正拿着烟杆儿,看了看墙上贴的“禁止吸烟”标志,一边把烟杆儿收起来,一边指着我的头说道:
“小小年纪,毛儿还没长,就想娶媳妇了?啥时候儿等你长大了,我去给你说个靠谱媳妇,这女的不靠谱,你就别想了。”
谁说我想娶媳妇儿了?再说,这女的咋就不靠谱了?
对于我爷的戏谑,我很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这时,“屁崩儿”凑到我爷跟前,一脸期待的问到:
“爷爷,等我长大了,你也给我说个媳妇呗?”
给你说媳妇儿?你这思想也太不纯洁了吧!都对不起你手里的那张三好学生奖状。
不过,挺对得起你那两颗大板牙的。
我爷笑了笑,拍了拍“屁崩儿”的肩膀说道:
“你命格从财,以后不但不愁找媳妇,而且肯定是个持家有方的贤内助,不像你奶那样旺己克夫。”
说句话还要诋毁一下人家叶儿奶,过分了。
然后他又朝着我叹了口气,说道:
“不像你,你八字里边儿正财星地支空亡,以后就算娶上了媳妇,也肯定是不得长久。以后你要是谈朋友了,得先让我把把关,要么就是哪天我看哪家姑娘八字对格,就去帮你提亲。”
啥玩意儿说的一套一套的,我以后要是想娶媳妇儿,高低也不能被他们这些封建迷信给搞黄,更不能让我爷去帮我提亲。
我爷什么身份?他可是黄河里的捞尸工,走到哪儿别人就避到哪儿,哪个有姑娘的家长会愿意答应他的提亲?
还有,我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咋看着别人的孙子就哪哪儿都好,到了自己的孙子这儿,咋哪儿都成上不了台面儿的了?
以前我对娶媳妇儿这事儿可是很抵触的,至少可以说是无感,不过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有了一些小期待,以及我爷刚刚带给我的一些小担忧。
我爷摸了摸我的头:
“你命格如此,很难摆置,所以我才想让你跟我学捞尸。”
听到这句,我心里更是一百个不舒服,不是因为学捞尸的事儿,而是因为我爷仅靠一句命格,就要给我娶不着媳妇这事儿盖戳。
反观“屁崩儿”,他却一脸羡慕的看着我,好像我娶不着媳妇是件多光宗耀祖的事儿一样。
其实我也知道,他之所以会羡慕,只是因为我爷愿意教我学捞尸而已。
闲言少叙,我爷这句话说完,就问起了我们刚才王皮子说的话,我俩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复述了一遍。
我爷听完又是眉头紧锁,今天他的眉头好像都没有怎么舒展过。
良久,王皮子病房里的医生已经来来去去好几趟了,我爷才开口道:
“看来,这件事儿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就算老五头儿还活着,我可能也不会有啥底气。”
见我爷有点儿想打退堂鼓的意思,我撇开心中关于娶媳妇的不快,安慰了一句:
“也许这些不过是王皮子的胡言乱语而已,没必要当真的。”
我爷却摇了摇头:
“他所说的龙王眼睛,和我上次跟你们说的口衔玉几乎一模一样,玉币的事儿他都不知道,口衔玉的事儿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棺材里有龙王,可能是他强行意会的,但棺材里有口衔玉,他是意会不出来的。”
我提醒了我爷一句:
“白聆姐姐不是说了,那不是啥玉币吗?那可是他们族的七石灵玉。”
听了这句,我爷和“屁崩儿”都嗤笑了一声:
“那女的说的那番话,没一句是真的,估计连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我不信,刚才人家说的有理有据,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于是,我就反驳了我爷一句:
“要都是假的,你为啥还答应要帮她找?”
我爷撇了撇嘴,连珠炮似的问我:
“反正都是在找玉币,多一个人不是能多一份力吗?何况她一开口就说玉币有七枚,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对玉币的了解,究竟有多少吗?而且,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啥会对这些玉币那么上心吗?就算这些都不考虑,她不是还答应过,要给钱的吗?”
我爷“哒哒哒”连着几个反问句,把我怼的哑口无言。
不过我也不是很失落,毕竟我爷的意思是,以后还会跟白聆他们合作,我对此还是挺有些期待的。
不知不觉间,我们仨已经在医院走廊的座位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王皮子病房里的医生却依然在进进出出。
这时,一个医生来到我们旁边儿,问我们谁是患者家属,我爷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跟着他进了病房。
几乎在同时,医院外边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我和“屁崩儿”立刻跑到楼梯口的窗户旁边儿看。
没办
第6章 博物馆失窃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