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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牵肠挂肚[1/2页]

青梅不让 小金鱼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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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时节的京郊清晨,晨曦破开晨雾,弥散的水汽还带着些微寒气,勤劳的庄户人家早就扛着锄头拖家带口地下地了,最近是农忙时节,地里被厚雪覆了一整个冬季,这样来年的地就获得了大自然的第一份馈赠。
      不然都说瑞雪兆丰年呢,病虫害少了,土地也湿润肥沃,野菜杂草早就铆足了劲伸头舒展,远处的群山也不知不觉褪去了一冬的枯黄,换上了青翠的新装。大人们扛着锄头牵着黄牛犁地,孩子们成群结队挎着小篮子漫山遍野采野菜,身边还跟着猫儿撵着狗儿,好不热闹。
      李大夫有早起散步的习惯,天刚破晓就会从睡梦中醒来,洗漱后在院子里绕着圈,呼吸带着夜露的湿润空气,从头到脚都透着舒爽精神!
      在京郊过了一夜,虽夜里闹了一场,好在季亭麟机警,任明昭的热度还没烧得多久就喂了药,没人打下手,李大夫亲自看火熬药,季亭麟则跟着陈大嫂学用乡下的土方子帮着降温。
      季亭麟用浸着烈酒的棉布擦拭任明昭的手腕,陈大嫂帮着擦脚心,然后又把人小心扶起来喂药。
      这次还多喂了一小碗鸡汤,肉都炖的软烂了任明昭也没能醒来吃,陈大嫂舍不得糟蹋,就说拿去煮一锅鸡汤面来吃。
      陈大嫂心灵手巧,几下就做了手擀面,热水烫熟后捞起来又在凉水里过冷,下在咕嘟滚涌的鸡汤里,肉丝都从骨架上拆下来了,一半搁在面里,加一个荷包蛋和几棵地里第一茬的小青菜,撒一把青白鲜甜的香葱,面汤香醇浓厚带着鲜蔬的清甜,回味中还有葱花的鲜香提味。
      另一半鸡丝,陈大嫂先拍几颗蒜头,剁成细碎的蒜蓉铺上,又水煮一小把辣子,然后大刀剁得细碎搁到碗里,撒一把炒过的白芝麻,再架锅熬一碗底香油,熬得泛着油香的滚沸香油浇在辣椒芝麻上,随着“刺啦”一声响,炸开的不仅是声音还有浓烈的椒香味!
      切成细丝的新鲜水萝卜丝做底,上面隔了雪白的鸡丝肉、红艳艳的油炸花生米、鲜灵的葱花碎,舀了几大勺海椒油洒在上面,用筷著拌匀,又成了一道极开胃的辣拌鸡丝。
      李大夫尝了一口就喜欢,饶是夜里从来不吃东西,都忍不住唏哩呼噜嗦了一大碗面条,季亭麟吃得文雅又沉默,但一大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光,只剩碗底的几粒葱花,他白日操劳,晚上也不放心休息,魂不守舍地看顾着任明昭,嘴上不说,肚子其实早就饿得直唱空城计。他不吃辣,一碟拌鸡丝只尝了一筷子就没动过,都是李大夫捧场吃得精光!
      李大夫放了碗擦嘴,嘴里不住地念叨“罪过!”
      陈大嫂守在床边还不如季亭麟管用,也觉得汗颜,更加殷勤地照顾任明昭,她端来热水,拧了湿帕子避开任明昭身上的伤口,帮她擦拭浑身的汗,怕伤口碰了汗水不好,又一个人忙前忙后给任明昭换了药,重新包扎,几乎忙到了鸡鸣时分才歇下。
      这类擦身换药的事季亭麟和李大夫完全插不上手,只好守在屋外看着西沉的皓月左一搭右一搭地聊着。
      季亭麟硬生生熬了一夜,直到李大夫诊了脉,说任明昭脉象平和,高热已退才肯放下心眯一会儿,此时已是东方既白的黎明时分,他倚在宴息室的临窗大炕上睡得又深又沉,连李大夫都不忍打搅。
      说来也巧,季亭麟睡过去不久,阮秀秀来接替守了一整晚的陈大嫂,还捧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寅时开城门,估摸着建宁侯府和阮府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阮秀秀执了一把小扇晾药,摸着碗壁觉得温度适宜,刚喂了一勺润湿了她的唇瓣,就听见任明昭轻声咳了两声,咳嗽又牵扯了身上的伤口,狠狠皱起眉头“嘶——”
      “迟、迟迟?”阮秀秀惊了一下,连忙搁下碗扑到她的床前,眼睛霎时水光氤氲,“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任明昭缓了缓疼痛,砸吧了下嘴,“秀秀,你给我喂什么呢?好腥啊!”
      “不是苦吗?我给你喂了药。”阮秀秀疑惑道,李大夫听到内室有动静急忙走来,见任明昭清醒过来,也十分高兴。
      阮秀秀连忙让开位置,让李大夫帮她把脉,李大夫搭着手腕沉思半晌,终于露出了笑,“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血流的多血气亏损大,幸好没有伤了底子,用药配合食补,双管齐下把这血气给补回来就好!”
      “李大夫,那药是不是很难喝啊?迟迟说腥得很。”阮秀秀担忧问道。
      “李大夫......能不能开一些不难喝的药?我刚喝了一口觉得反胃。”任明昭没有血色的小脸惨淡一片,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微蹙着眉头显得娇弱又可怜兮兮的。
      李大夫纵使有点心软也不好拿病人的身体开玩笑,端着脸不肯让步,“良药苦口,你身体亏损得厉害,这药得吃上大半年呢!”
      “大夫都这么说了,你就乖乖喝药吧!”阮秀秀捧着碗继续,絮絮叨叨地陪她说着话。
      任明昭苦着脸将将喝完,阮秀秀帮她擦干净嘴角的药汁,“你醒来我们都放心啦,尤其是季大人,硬熬了一整晚,方才才去休息的。”
      “麻烦他了,”任明昭不大自在,“我们今天可以回去吗?家里一定急坏了!”
      “你现在浑身是伤,不怕伤口崩坏了?”阮秀秀嗔怪道,“他们应该在来的路上了,知道你伤的这么重,也不会放心让你挪动的。”
      任明昭也觉得酸软乏力,瘫在床上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浑身痛的都像火烧,她蹙着眉头,不得不屈服现状,和阮秀秀说了一会儿话又觉得困乏,陷入沉睡。
      执砚动作最快,已经带着季亭麟吩咐的一大车东西并十来个侍女婆子来了。忙进忙出的搬东西,阮秀秀瞧了一眼,侍女婆子们举止有度,做事利落,连脚步声都轻的仿佛无声,一举一动都不像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家仆能有的气度,再看她们手上捧着的许多盒子上还带了宫廷的印记,心里就已明了。
      领头的是个姓申的嬷嬷,三十来岁的样子模样十分秀丽,举手投足都带着大家的风范,她目光平和脸带笑容地指挥下面人做事,哪怕说话轻声轻气的,也无端端地带着令人寒噤的威严感。
      “姑娘,奴婢奉公子之命来此服侍。”申嬷嬷朝阮秀秀行了个福礼,“厨房已准备了滋补的汤羹,姑娘可要尝一尝?”
      “我还不饿,这是给迟迟准备的吗?”阮秀秀看着后面侍女手上的托盘,大大小小的天青色汝窑瓷盏,见申嬷嬷面露疑惑,不禁腼腆一笑,“我是说任姑娘,您这是去她那儿吗?”
      申嬷嬷便也笑了,笑容温柔又端庄,有如沐春风之感,“是呢!”
      “因任姑娘是肌理受伤造成的气血亏损,李大夫那儿也给了药膳单子,咱们赶着时间也没做燕窝、阿胶之类需要时间炖煮的东西,就做了玫瑰八宝粥和茯苓糕,另还有一些零嘴儿,也不知道合不合任姑娘的口味。”
      “合的合的,迟迟不挑嘴,什么都爱吃!”阮秀秀就笑,主动为她们带路引荐。
      她们来时季亭麟刚醒,心中懊恼没再熬一熬等到任明昭醒过来,执砚来时也带了他的换洗衣物,一贯安排贴身照顾他的执墨也跟着来了,服侍着自家公子洗漱换了身衣裳,一扫昨日的颓丧狼狈,又变得精神奕奕起来。
      “公子,申嬷嬷吩咐送来的糕点吃食,您要不用一些?”执墨捧着托盘进屋,他不似笔纸砚三个身手好能在外走动,执墨天生脾气憨实细腻,他是季亭麟的书童,自小跟着在御书房内听大儒说经讲书,也染了一身书香气,平时只在书房伺候,也管着季亭麟贴身的大小事,像个只会闭门读书的天真书生,见人带笑。
      “不用,姑娘那边申嬷嬷去了吗?”季亭麟摆手拒绝,大步朝门外走去。
      “去了去了!”执墨赶紧跟了上去,“申嬷嬷紧着呢,做了好些滋补的吃食送了过去。”
      刚行到内院的垂花门前,有人来报建宁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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