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见衡向笛来,擦了擦眼泪出去了。
衡向笛满脸担忧,快步走到盛含桃塌前。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
盛含桃叹了口气:“没事,将军,不怪你。也不怪他们,别让跪了,你这样罚还想有什么军心呢。”
衡向笛的眼睛留恋不舍的在盛含桃的脸上:“你知道吗,大夫说孩子差点就没了,吓死我了。”
“孩子没死,但我娘亲死了。”盛含桃语气淡的像水一样没有波澜。
衡向笛低垂着头,一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身受重伤依然不弯腰的大将军,此刻在自己心爱的夫人面前低了头:“是我没考虑周全。”
是啊,她都已经说了,盛方悦要害她。
那又怎么会放过她的娘亲呢。
“不是你,如果我不想着接我娘亲过来,那她也不会有事了。”
心里又是一阵阵疼。
她想要报仇,要向盛方悦讨一条人命。
衡向笛不会不知道她怎么想。
“中秋节是团圆的日子,我会回京述职。”
盛含桃没说话,眼睛像是死鱼眼一样无神。
衡向笛紧紧抱住了她:“我会上奏给陛下,为你们母子讨个公道的。”
沈姨娘在丞相府安葬,也不会葬到什么好地方的。
夜这样深,娘亲安息吧。
盛含桃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睡去了。
……
本来为孩子抄的经文,也全烧给了沈姨娘:女儿不好,没能尽孝塌前,还让您为我搭上了一条性命,您安歇吧。
钟新月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怕衡向笛不能留她,死死的跪着哀求。
“将军别休我,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
衡向笛冷淡着一张脸,甚至不想钟新月靠近自己:“夏,来把她拖开。”
原本跪在衡向笛脚边的钟新月更加的急了,手指死死的抠着地,头发散乱,不停地挣扎着。
“我并没有真的害夫人,是盛方悦啊,是盛方悦要我做的,将军宽恕我吧,求求你了。”
“可你也是同谋,死罪难免。”
“是我糊涂啊将军,我错了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让我回娘家,父亲会因为我丢人打死我的。”
一贯骄矜的钟新月也知道,家里只不过是有钱。父亲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以前的小错能花钱掩盖了,而现在呢,她惹了第一大将军衡向笛,再多的钱也没用。
衡向笛的眼眸冷冽如霜:“盛家大小姐几欲害我夫人,她已经活不了了,你如果愿意帮我们,我不会休你甚至还会对你好。”
钟新月泪如雨下:“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呜呜呜…贱妾谢谢将军。”
她的鼻涕眼泪糊着脸上的浓妆,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衡向笛。
衡向笛更是懒得看她,心里只觉得烦躁,对这样一个想着害他的夫人的女人,他是真的没有耐心。
“你要是听我的就先写一封证词,证明是盛方悦要你害的我夫人,再写上前因后果,然后你回家去,有一件事情要你做,做好了我自然会接你回来。”
钟新月猛磕头:“谢将军,谢将军。”
……
九月中旬,将军府钟姨娘因“不适应”边关天气和思念父母亲而回娘家暂住。
不久之后,从钟姨娘那里传出衡将军和衡夫人夫妻和睦情谊深厚的赞美,又传出了丞相府大千金盛方悦嫉妒亲妹妹过得好而加以谋害的事。
丞相是多么有头有脸的人,他家的闲话传播速度可谓是非比寻常的快。
一时之间传到了京城,而且越传越难听,盛方悦被冠上了“小人”“贼妇人”之称。
甚至殃及盛夫人,说她教女无门,放任邪妇。
其实平凡人家也有嫡庶之分的,庶女也没有什么地位,可是她盛含桃现在嫁给衡向笛了啊,保卫老百姓的大将军诶。
关于沈姨娘的死,大家也猜测纷纷。
“连将军夫人都敢害,肯定也敢要了沈姨娘的命,心可真毒。”
这些事儿大家以前未必不知道,只不过撞到了舆论的风口罢了。
丞相的名声也一败涂地,不配做一个父亲,不顾庶女的性命。
流言纷纷随着商贸往来,亲戚走访愈演愈烈,甚至在边关的塔镇也讨论不止。
盛含桃正窝在衡向笛怀里,手抚着小腹。
“是你让钟新月这么做的?”她抬起晶亮的眼睛,语气温和动听。
“夫人是知道闺闱女子什么最重要的。”
是名声,名声没了走到哪里都被指指点点,也不必活了。
盛含桃轻笑,手还是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你怎么知道钟新月一定会为我们所用。”
“夫人。”衡向笛轻轻吻着盛含桃的额头:“我怕说了你会觉得我恶毒,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知道。”盛含桃提高音量,戏谑的说:“你利用了钟新月的真心,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你的青睐,她又有一个叔父是大商贾,通消息还不是简简单单。”
真心难能可贵,钟新月愿意这么做也不过是以为自己的真诚得到了回应,衡向笛大概告诉她,做成了我也会喜欢你。
可是钟新月不知道,她永远不会再回将军府,甚至没可能再见衡向笛一面。
因为有官员进言,外面关于丞相家的事议论纷纷,有必要彻查。
大概最没用的也就是真心了吧。
衡向笛交上去了,钟新月那封阐述信。
钟新月也被问了个谋杀未遂的罪下了牢狱。
衡向笛还写了一封信:“……我夫人日日活在她姐姐的阴影里,担惊受怕,前两天甚至意外小产。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我们并不想说,没想到被钟姨娘捅出去了,既然公之于众,也请皇上为我夫人做主,为她肚子里那两个月大的孩子做主吧。”
一番说辞把自己和盛含桃写的仁至义尽,把盛方悦说的无情无义。
皇上也不是傻子,关键时刻舍其轻,下令圈禁丞相府彻查此事,丞相也禁足。
盛丞相有心无力,只能在家责骂盛方悦,骂盛含桃的决绝,本来想指着自己的门生翻身。
可他几十年在朝为官,皇上不忌惮是假的,此刻封了府,更是让大理寺彻查丞相府。
让盛含桃感到意外,特别意外的是她以为最大的敌人盛方悦竟然倒的这么快。
以前她觉得沿洮是女二吧,可是沿洮已经在川部嫁给了一个年轻将军,还会常常给盛含桃写信分享生活。
后来又觉得这个钟新月是女二,以后在府里得常常和她斗来斗去,没想到是也这么直接,下线的这么快。
最大反派该是钟新月背后的盛方悦了吧,救命,朝廷直接查出了丞相府贪污纳贿结党营私,牵连出了十几桩脏案命案。
刑部动作快的非常,马上抓押了一大帮参与贪污纳贿的官员把他们通通关进了大狱。
本来门庭若市的丞相府,现在被封了个彻底,很多下人们纷纷卷着赃款外逃。
本着是给盛含桃讨公道的原则,又追着抓了那些人一一审问。
他们说出盛含桃在家在家做女儿时是如何如何被苛待,怎样怎样受尽了委屈的。
丞相和夫人和盛方悦早已做了阶下囚,盛含桃原本还觉得此事会牵连自己,没想到朝野哗然竟然纷纷要求给衡夫人一个公道。
第17章 大反派倒台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