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做人的纨绔,在过完三天年之后就已经开始预备去蜀州了,这才翟斯民没有去跑自己的活计,还没预备好久先在傅颐轩院儿里住了两天。
这些天里,傅夫人老是过来,约莫是因为正值新年之中傅颐轩就要启程离开,这一去归期未定,所以伤感比以往来得更为剧烈。
况且,不过几天的功夫傅夫人的双鬓就更添几缕华发,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难以掩盖她的愁容,每次走到小院门口,傅夫人总要踯躅一番。
木香跟着她自然也清楚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开口劝道:“夫人不要太过忧心,咱们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此去蜀州也是历练一番,用不了多少时候就会回来的。”
傅夫人脸上的愁意并没有消减,反而眉间沟壑似乎是更深了。
她一脚踏进小院的大门,就看到容辛和其其格正向外搬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包裹,傅颐轩、翟斯民和陆微之三人坐在房里的沙发上不知是在交谈些什么。
她一走近,脚步便不由自主地轻缓下来,慢慢从一侧靠近,凑在窗户边上偷听里边的人说话。
木香则是大为不解,忙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夫人,您这是?”
傅夫人食指抵在唇边朝木香递了个眼神,木香顿了顿,身子朝后一避,两个人在青天白日之下偷听起来。
里边的人也不是轻易好糊弄的,等两个偷听的准备好之后,翟斯民和陆微之这俩不正经的就开始随意发挥了,陆微之声音颇大,还生怕自己姑姑听不到。
朗声说道:“不是我说,那川左雅治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东洋鬼子吗,咱们又不是没见过,他想要的无非就是那些古人所谓的长生之术。那玩意儿要是真有,就给他呗。”
翟斯民瞬间跟上说:“你说那洋人戴个眼镜装腔作势,看那模样还是个读了不少圣贤书的书生,怎么就偏偏痴迷于迷信呢?”
“这不是他迷信不迷信的问题。”陆微之开口打断他,“我是说这洋人在寻求长生这条路上还得仰仗傅颐轩,他总不能疯到毁了活地图。那长生之术本就是无稽之谈,找他个上百年也未必能找到只言片语,只要咱们找不到,川左就永远无法将枪口对准我们。”说完,陆微之一阵眉飞色舞,眼神朝傅颐轩看过去,叫他没反应,忙又踩了他一脚。
咬牙切齿道:“你好歹给我点儿反应啊。”
岂料傅颐轩拍桌而起,眼底阴鸷闪过,他说:“先下手为强,先一步弄死他就没那么多后顾之忧了。”
“你难不成还要杀人?”傅夫人突然间跳了出来,她指着傅颐轩鼻子说道:“我以往教育你的,你全都忘了吗?”
傅颐轩早就知道傅夫人躲在窗边偷听的事,他这话也是专门说给傅夫人听得:“杀人者有两类,一为无冤无仇戕害他人,此为犯罪。二为执刀护佑自己平安或是复仇杀人,在我看来这并非犯罪。”
傅夫人愕然,脸上一片惨白之色,手心接二连三冒着冷汗,手指在轻微发抖。她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变成作奸犯科之人,但也决不允许让他受到伤害。
如此一来,一堆矛盾陡然在她心底对峙叫嚣起来。
叫嚣的结果是——后者赢了。
可她心里还是一阵酸涩,悄然湿了眼眶,陆微之和翟斯民见状都先一步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傅夫人这才哽咽道:“我这半辈子,独独因为你而撑了下来,天大地大唯有你最重要。可归根结底我与你之间总归没有那条相连的血脉……”
“妈,有时候血脉并非是最重要的。”
因被说破了心事,傅夫人心里的郁闷忽而消散了不少,她说:“我知道,我也并非是要你你走之前闹一场,只是……蜀州实在太过凶险,虽有容辛做保障,可我还是悬着一颗心。”
傅颐轩以退为进,说起刚刚陆微之喋喋不休的言论来:“妈,你觉得川左真的会动我吗?”
傅夫人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傅颐轩朝她笑着说:“他不敢动我,他一旦开枪,那么这些年的蛰伏与煎熬就会在瞬间化为乌有。川左雅治执迷寻求长生之术,他不敢承担风险。人都有一死,或早或晚,川左雅治的命已进入不惑之年,再过十年知天命,而后又十年花甲之年,以此类推,古稀、耄耋、鲐背,且不论他能不能找到,只怕他活不过一个知天命。他耽误不起,自然就不会动我。”
川左雅治行为太过急迫,让傅颐轩不禁怀疑他是罹患什么重病了,前些日子,傅颐轩托新雨在八大胡同都打听一番,不料那东洋鬼子洁身自好从不去那三瓦两舍之地。
后来,又过了些天,新雨说她在另外一个东洋人面前佯
第 79 章 第 79 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