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时分,云短日长,盛芳潋滟,刘仁良在办公室里接了傅颐轩的电话之后就摇着大蒲扇坐在窗边的躺椅上假寐。
偶尔门外楼道里有响起的声音喋喋穿行与木质地板之间,他竖起耳朵,却又摇摇头,心想那混蛋玩意儿总不能放自己鸽子吧。
就在刚刚刘仁良打算下班的时候他就接到了来自自己那久不联系的师弟的电话,说是自家出远门的小混蛋总算是回来了,如今他就把人领过来商量一下学籍的事情。
刘仁良觉得这样也好,反正一下午也没什么事,干脆就坐着等傅颐轩来。
就在他起身打算给自己倒茶的时候,眼神从二楼向下一瞥,刘仁良脑子里轰鸣一声:坏了坏了,忘了那东洋人今儿来的消息了。
他是急匆匆往下赶去,不过等他那老胳膊老腿儿下楼之后,他幻想的那副龇牙咧嘴、打架斗殴场面早已是落空了。
那地方哪还有什么东洋人的身影?
知道自己扑了空,刘仁良反倒很高兴,朝两人招手喊道:“颐轩,你小子怎么来的这么晚?”
傅颐轩不咸不淡道:“路上遇到熟人,聊了一会儿,耽误师兄时间还望海涵。”
刘仁良看他脸色腹诽道:你这脸色可不像是见到熟人,反倒是见到仇人才该有的表情。
虽说傅颐轩脸色着实不好看,但不至于太过凌厉,刘仁良觉得那东洋人尚且不至于在学校的地界里威胁恐吓傅颐轩,不经意长出一口气:“你小子今儿倒还客气。”说完,他就看到傅颐轩身侧站得一本正经的容辛。
刘仁良打量了一番,直觉这南方小子跟着傅颐轩历练一番还真是不错的选择,如今看来容辛身上的稚气消弭,转而一股学究气溢了出来。这对做科学考察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成长了。
“好小子,不错!”
紧接着他又说道:“你们上次的活动我可是听傅颐轩说了,深入西南不毛之地,寻东女国入蜀中险山,此一行应该是收获颇丰了吧?”
听了这话的容辛和傅颐轩两人面面相觑,收获倒是不少,但失去的也不少,尤其是昌都一行已经成了众人心里的一道疤,刘仁良这么说无疑就是在不经意间揭开了他们的伤疤。
在容辛和傅颐轩的沉默下刘仁良并未察觉到什么,只见他开怀大笑,直接将傅颐轩推到一边去,站在容辛面前颇为欣慰道:“以前在课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那帮孩子一样身上还是透出一股子稚嫩气。但西南一行之后却是大不一样了,你变了。兴许是这一路的艰难经历促使你成长的如此之快,甚好,甚好。”
容辛只得鞠躬道谢:“多谢先生夸奖。”
刘仁良笑了笑:“这可不是夸奖,这是陈述事实。”
他又说:“走走走,这日头这么大总是站在这里也不像话,快跟我进去。”他领着两人进了办公室大楼,一走进刘仁良办公室,傅颐轩就像是软了骨头一样躺在沙发上,容辛干瘪地笑了一下。
居然忘了这纨绔不耐热这回事了。
刘仁良无奈笑笑:“我记得你小子当初还谋划着要在承德找一处避暑的院子,怎么现在倒是没动静了?”
傅颐轩坐起来看着他:“即使寻到那处院子,也难保会是我的。”
刘仁良点头:“你说的也是,兴许这那天不平起来,人都保不齐更何况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容辛站在一旁听他们交流,从一进门开始,刘仁良和傅颐轩就开始了各种叙旧,甚至有的对话都已经延伸到了西欧生活的那段时光。容辛觉得烦闷就找了个角落坐下。
说着说着,刘仁良就说起刚刚见到川左雅治的事,他说:“我刚刚在这儿可是看到那个东洋人这才急匆匆下去迎接你们的,话说这东洋人搞了个文学课程,听文学部的人说是要在学校里任课,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容辛这时才有了反应,视线朝刘仁良扫视过去,正巧此时刘仁良的视线也抬起和容辛视线相撞,只见他笑而不语。
傅颐轩问道:“他这是提出的课程是什么?”
刘仁良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世界金石文化之发展脉络。对,是叫这个。”
傅颐轩嗤笑道:“居然还叫了这么个名字。”
众所周知,这金石学自宋朝产生,此后一直在华夏大地上发展,西方国家虽然也有青铜器和石器的产生,但从东西青铜的产生和使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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