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生看容辛拒绝得彻底,他想了想也没有强求,于是又说:“既然傅先生那边情况不定,不如我先帮你引荐一位编辑如何。”谢楚生的话说的很好,委婉的不容拒绝。
容辛心里有所顾忌,但又因为拉出傅颐轩为盾随即又安下心来。要真有什么人怀疑,大不了就全推到傅颐轩身上。北平的傅颐轩,谅那些人也不敢怀疑什么。
实在不行,就说自己是听错了,误会了傅颐轩的意思。
就站在门口的这一小会儿,容辛已经在心里盘算了无数个说辞。扭头对上谢楚生的视线,他点点头:“那就有劳楚生哥了。”
谢楚生勾唇浅笑,伸手按在容辛头顶眯着眼睛揉了揉了他的头发:“你这说得是什么话。”
容辛不知道为何心生一股疑虑,脚步不由得想后退避开谢楚生。背后却是台阶,他避无可避。
他这番神情悄无声息的落入谢楚生眼里,不过谢楚生收敛得很好,并没有表现出来。
“走吧,我带你进去。”
谢楚生熟门熟路的带着容辛一路进去,从门口和人打了个招呼就上了二楼,二楼原来的酒楼,规模还挺大的,几年前被墨白社的人盘了下来,进行一番整改,内里布置陈设大变。
从一楼到二楼的楼道里,墙壁上挂了很多仿制的西洋油画,无外乎都是一些西洋贵族女子的肖像画,画上都是尘土看上去有些年头都没擦拭了。
到了二楼之后,墨白社就在眼前,一块行书牌匾高高悬挂在最上方正中间的位置,上书“秉笔直书天下事。”
容辛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紧跟着谢楚生走到墨白社门前,入眼的门口处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那人身穿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头发没怎么打理,胡子拉碴的,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看上去邋遢至极。说他邋遢还真不是胡说,只见那人头顶有一群苍蝇盘旋而飞,不过此人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哟,谢先生你不是刚出去了吗?”他问,他抬头的那一瞬间,脑袋一晃动那一股下水的味道扑面而来,酸臭味熏得人几欲作呕,他本人倒是浑然未觉。
谢楚生说:“出门碰上个朋友,正好有事找个编辑,我带他过来看看。”
那人将桌上的登记簿推到两人面前:“那还是记个名字吧。”
谢楚生快速的在那登记簿上写下他和容辛两个人的名字,那人接过簿子翻看一瞧:“容辛?”
“是我。”容辛举起手朝他认领自己的名字,却见那人打了个大大的瞌睡朝自己摆摆手,“我就是念一念,没问你。”
容辛闻言悻悻放下手,谢楚生朝那人客气地笑了笑,转而推开门带着容辛从门中窜了进去。门一关,那令人呕吐的气味总算是被隔绝在了背后。
“那人……还挺奇怪的啊。”容辛说得有些尴尬。
“确实是个怪人。”谢楚生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淡然表情,“我以前也觉得他那味儿不像话,后来我才听说那个人一年就洗一次澡,也就是在夏天的时候。”
容辛叹为观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谢楚生说的话:“他不洗澡,不难受吗?”
谢楚生看容辛的小模样就忍不住想要逗他,于是他装出一副要说什么千古迷事的模样,四下一看这才松了口气凑到容辛身边,贴着他说道:“他洗澡那才是真的难受呢,听说那人很奇怪,身上只要沾到水就会全身溃烂。”
说完,谢楚生那双含情目眯成了一条缝,竟然毫不顾忌地笑了出来:“容辛,你可真好骗。”
谢楚生难得这样开他玩笑,容辛努了努嘴倒也不生气,只是一细想觉得刚刚看到的那人着实有些奇怪。
“那人是真的有点问题,才华出众,却不与世人为伍,墨白社、识海还有新世界几家报纸抢着要他,他却不干,就想着当一个小小的看守。而且,我说他一年洗一次澡其实是假的,他一个月洗一次,每月十五的时候,好像也有什么说法。”谢楚生说起这等怪人的时候也是滔滔不绝。
容辛听了半晌儿,眼神不自觉地开始探寻他先前看到的那个身影。
这边谢楚生还感叹世间怪人千奇百怪之时,另一边容辛就看到前方的小隔间里走出一个面熟的人,那人正是当日在法庭上与识海日报社长汤姆正面对上的记者。
他正看得出神。
“你认识徐记者?”谢楚生站在容辛背后猛然发问。
容辛被吓了一跳,脖子不自在地缩了一下,转而回头对谢楚生如实说道:“见过,只是不知道他叫做什么。前一段时间北平发生的命案开庭审问,我因着纨绔的缘由有幸去看,就在法庭上见到了这位徐记者。他在当庭上一番刚正不阿、慷慨激昂的质问,看得我很是震惊,印象很是深刻。”
“原来如此,不过,我记得徐记者并不是什么会当众慷概激昂质问的人,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书生,为人温润,你这一番说辞倒让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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