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个人点点头,问她:“我要怎么救你?”
“杀了我。”
他一时有些怔然,瞳孔骤缩,有些难以置信,可再一看她身上的伤,心想或许死才是解救她唯一的方法。
但她不应该死。
见这人没有动静,杜颜如突然扑在他面前,作势要给他磕头:“杀了我,杀了我,不会有人报案的,只有我死了,这一切才能结束,我已经被这样折磨了很多年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好吗?”
“姑娘……我……这我不能帮你,你是个人,你还能活下去,为什么偏偏觉得自己就一定逃不出去了呢?”
杜颜如听了他这一段天真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很是悲凉:“我逃不出去的,我逃过无数次,可每一次都是被他抓回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只需要一刀就可以。”倏地,她微微一顿,想到了什么,她让面前的人去帮她拿一把刀。
“不用你杀我了,我自己来,你只要帮我取一把刀就好。我求求你了。”
“不行,你不能死,你得好好活着,你才是受害的那个人,为什么要为了加害你的凶徒伤害自己呢?”
“你不明白,我杀不了他,我只能对自己下手了。”
“他叫尹疏?,是个苗疆少年,二十多岁,有点儿残疾,但不影响生活,他眼睛很大,眼白很少,长得很好看。”老妇回忆起当年那个男人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后来,那个人就打算帮着杜颜如逃离魔窟,但是计划不知为何被杜君回发现了,他把杜颜如囚禁在了地窖里。
第一天,杜君回抓着杜颜如的头发从她身后强迫她抬头看自己,他狰狞的面貌落入杜颜如的严重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一样,好像随时都要吃了自己似的。
杜君回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杜颜如痛苦地摇摇头,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放过我吧……”
“贱人!”随即一声清冽的巴掌声响起,杜君回向着杜颜如泄愤,他在地窖里强迫她,她哭着叫喊着希望有个人来救救自己。
但杜君回却堵住了她的嘴,并威胁道:“你要是敢招来什么人,我现在就能弄死你的情哥哥,你好好想想,到时候被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他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唔……”只剩下无声的哽泣在黑暗无底的地窖中蔓延开来。
后来,杜君回提起裤子离开了地窖,又过了半个月之后他把杜颜如从地窖里放了出来,让她回到原来的房间,将她的门窗用木板钉死,和原来地窖里的囚禁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杜颜如的精神状况在长此以往的折磨之中变成了一副疯样,偶尔她痴痴傻傻地坐在凳子上,宛如一个还没开蒙的幼儿一样,甚至在看到杜君回的时候她还会像小时候那样亲切地叫他一声小叔叔。
有时候她疯得更加厉害,躲在床底下,任凭杜君回怎么打骂她都不出来,躲在床下一晚上、或者是两晚上,她不吃不喝。
就在某一天夜里,她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穿着正红色的凤冠霞帔,身旁两侧站得是父亲母亲,他们脸上没有表情,红色的大喜纸灯笼在风中摇曳,她面前台阶上是亟待迎她的八抬大轿。
轿前是一匹红棕色的大马,马上的新郎是尹疏?,原来是他来迎娶自己了。
就在她欣喜若狂之时,美梦破碎了。
眼前的这一幕陡然就散了,她面前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容,那野兽的利爪正抚摸着自己的脸,它还一边用玩味的语气说道:“真漂亮啊,这小脸蛋儿。”
她突然伸手向床头的针线篮而去,拿起一把剪刀冲着自己脸划了下去,血染红了桃红色的被子,她醒了,野兽也散了。
但她却感觉不到丁点儿的疼,好像她面前就是黎明,就是一条通向自由的康庄大道,杜颜如发了疯一样又朝着自己的脸划了下去,这张脸毁了她是不是就能逃了。
尹疏?他还活着吗?
“我当时就在想这件事,我只想他还活着,后来杜君回果真丢弃了我,在大街上我遇到了他,那时候他的腿瘸得更厉害了。我的脸毁了,眼睛也瞎了。于是我问他,他能不能带我走?他沉默了好久,肯定是被吓坏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好。”杜颜如,也就是现在的老妇最终哭了起来。
她还说古棺里的人是尹疏?,以前古棺里躺着一个人,但那时候她没能力为尹疏?筹办一具棺材,于是只能将里边的古尸请出来火化,之后她一个人将尹疏?的尸骨安葬在了这里。
“他是被人害死的,我一直都知道。”杜颜如颤抖着手触摸着那躺在古棺里的尸骨,面色苍白。
第 202 章 第 202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