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什么疯?!”风靖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在听到白祈?说她暂时不回天域后,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就跟我来这个?”
风靖嚷嚷了起来,激动间往前踏了一步,抬手就想抓上白祈?的手臂,白祈?蛾眉轻蹙,右步半撤,侧身躲了过去。风靖抓了个空,悻悻收手,转而握拳,不忿接道:“别开玩笑了,再不回去,谁知道下一秒催化会不会立刻完成!?”
白祈?叹了口气,将视线投向微微发白的天际,耐心解释道:“既然云朔在催化我,那么他们不可能不在我身边放眼线,如今我还尚未成长完全,他们更是清楚的很……他们将我视作他们的兵器,自然是越锋利越好。”
风靖听完呆住了,明白了她的意思,半晌没说出话来,就算完全理清楚这其中关系,天底下能做出这个决定的,又有几人?
他最后只能结结巴巴地低声骂道:“疯、疯子。”
既然白祈?心意已决,他再做劝说也没有任何意义,风靖缓了缓,尽量让自己接受她的这个决定,可还是忍不住皱眉说道:“不管怎样你体内的火种始终是个隐患!”
其实风靖这话他自己也没抱什么希望,多是抱怨意味。同她相处这些天,也知她是什么脾气,旁人的劝说她很难往心里去,没想到白祈?闻言思考了一下,随后竟点了点头:“嗯,所言甚是。”
“那——”风靖愣住了,以为自己说动她回心转意,心中一喜,眼睛亮了起来,只是还未等他喜上眉梢,白祈?便转头望天,一脸的坚决地抿唇,先一步说道:“以后要更加修生养性才是。”
“……”风靖这下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喜悦凝固在眉梢上,他冷哼一声,眯起眼睛,低声骂道:“孺子不可教也!”
白祈?轻咳两声,收回玩笑话,敛容对风靖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正如之前同你所说,眼下我的确有很重要的事要办。生命的宝贵我比谁都清楚……”
说到这,她眸子一低,再抬眼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其中分寸我自会把握,你放心罢,如非必要,我断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风靖轻哼一声,无法,只能转身离去。
白祈?回到自己房中时,天光初亮,下起了蒙蒙小雨,她倚靠在窗台边,感觉有些疲惫,伤口疼得全然麻木。
她探出手去,冰凉的雨雾洒在掌心,激起初春的冷意。
自从入道以来,记忆中,已很久未有过四季之分了。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抬眼望向青云山的方向,在那里的目光尽头,有的只是一线混沌的天际,远山在晨光中被雨雾稀释开来,酿成一片清色。
她好想青云山,好想……
陆师姐。
***
几日后。
“伤好像快好了。”白祈?食指轻按,压上了被绷带层层包裹的伤处,她倚靠在木椅上,腰间悬配着一柄通体荼白的剑鞘,旁边木桌上,反盖着一本保存还算完好的古籍。稍远处,还有一碗瓷罐,里面还残留少许已经见底的汤药。
那汤药是医师给配的,但他开的方子太苦,苦到她每次喝完,都有种被汤药泡过,整个人从内而外都变苦了的错觉。
所以通常用完药后,她都会逃到院子的空地里,坐在树下的木椅上,一边读着从医师那儿借来的孤本,一边晾晾自己,散散味。
目前正在读的这卷孤本是从医师那儿软磨硬泡“借”来的,她前一世兴趣涉猎极广,无事时便喜钻研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眼下条件不允许,她也不愿闲着,卷中所记的广域山川,奇珍异事都让她心生向往。
今日同往常一般,她正准备从木椅上起身,去拿昨日那卷借来的孤本时,风靖突然闯了进来。
“砰!”
被他推开的门板撞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白祈?瞟了眼来人,拾起古籍,翻开其中一页,读了起来。不知这人又发什么疯。
站在门口的风靖满眼怒气,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声嚷嚷:“我问你,你是谁?!”
在风靖怒气的笼罩下,白祈?恍若未闻,一手执书,一手搭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一副自若模样。
她目光下移,读了两行,顿了两息,淡淡回道:“……白祈?。”
听她如此回答,风靖压抑着满腔怒火,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啪”地一声,抽走了她手中的古籍,随后盯着她,一字一句地继续问道:“你不是风酒,你到底是谁?!”
“……”书倏然被抽走,白祈?心有不悦,站起身来,直勾勾地回望过去,与他平视。随后顿了两息,移开视线,走到木桌的另一边,拾起瓷罐,朝往炊事房走去。
被无视的风靖气得抓狂,他快步追上,将白祈?一把拽住,白祈?左手端的瓷碗险些不稳,差点摔到地上,他不管不顾,吼道:“我问你你是谁?!”
大白天的发什么疯?白祈?冷冷回头,盯着风靖,随后将视线移到自己被捏到发白的右手手腕上,凌空一甩,灵力暴涨间青丝飞舞,硬是将风靖逼得连退三步。
随后端着瓷碗的左手突然松开,只见失去支撑的瓷碗不仅没有掉到地上,还稳稳当当地以灵力悬托,浮在左手的半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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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瓷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