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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三、钟楼怪人[1/2页]

巴黎钟声为谁而鸣 八佰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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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后,一四八二年。
      伽西莫多敲完晚祷钟,从一片恢宏的黑暗中挣脱出来,灵活地攀上钟塔的外墙。
      圣母院仍浸润在钟声的余韵中,伽西莫多紧贴在钟塔的外墙上,感到内心的潮水随回声一起缓缓消退了下去,尽管他听不见声音,只能感受到轻微的颤动,从侧面看去,他和钟楼表面的浮雕浑然一体。
      不得不说,投注在事业上的过分专注投射到身体上,总会对人产生某些难以预料的影响,于伽西莫多来说,是听觉的丧失,对克洛德而言,是消失的头发。
      伽西莫多十四岁时的一天,当克洛德发现自己一向沉默寡言的养子一个多星期没解放过自己的舌头时,愕然发现他的耳膜已被钟声震破,剧痛之下,它的主人却仿佛一无所知。
      克洛德百般尝试,却始终没办法再让养子开口,无奈之下,他只能教伽西莫多用一套特殊的手势代替言语交流,幸而,伽西莫多需要交流的人本就不多,准确地说,只有克洛德一个。毕竟,自成为敲钟人以来,伽西莫多常年居住在那里面,他仿佛化身为了钟楼的精灵,寄生于钟楼内,至死不休。
      伽西莫多就这样成了一个现实意义上帝独眼、聋子、哑巴、跛脚、罗圈腿,这世界上大概再难找到比他身体更残缺、与外界更隔绝的人了。然而,他强壮的双臂、丑恶的面庞却又难以让人升起同情心来,相反,在自以为眼睛明亮的一干见过他的巴黎民众嘴里,他是这样的存在:“你真该去看看他,如果你想见见恶魔的模样的话。”
      同样,在他们眼中,他所追随的义父堂克洛德,现在已经是若札斯的副主教,主教群中的第二个头目了,也算不上受人爱戴,相反,人们更愿意认为他是个邪恶的巫师。
      这个说法缘来已久,一方面,克洛德自从将自己一剖为二,一半分给科学,一半分给弟弟后,几乎断绝了和外界不相干人士的交往,他严肃阴沉的态度藉他光秃秃的脑袋得以日渐恐怖吓人,他英俊的容貌尚在,甚至连满脑子学生时期的浪漫幻想也在研究时得以保留,但他仿佛觉得这一切都毫无必要了起来,宁愿让自己的头发在药剂的瓶瓶罐罐间变白脱落,甚至让这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了起来,根本不作挽救,仿佛他生来就是这个让唱诗室里穿长袍披袈裟的孩子们,圣奥古斯丹的教友们以及圣母院司晨祷的教士们战战兢兢的阴森可怕的神甫。
      另一方面,他的某些行为的确古怪到令人发指,至少在大部分教徒看来。然而对于他——一个在青年时期便吞吃了许多为自己学识沾沾自喜的人一辈子所学内容的教士来说,无论是神学、宗教学、医药生理学、逻辑学、哲学甚至是为许多人所头疼的四门圣坛语言,都已经让他失去了兴趣,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迈入了许多人望而却步的化学、炼金术、占星术等等的宏伟圣殿

第 3 章 三、钟楼怪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