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面朝下滚下床榻，手臂手肘先撞到了床边踏脚板，脚上被铁链束缚而扯了一下，脚踝一下子擦红破了皮，却因此翻了个身。
不幸中的万幸，是背部贴落在地上的，并未有一击致命的伤。
地上的碎片刺破亵衣而没入血肉。
沈奇文闷哼一声，疼得一阵阵发抖，尖锐的碎片刺入背部，火烧一样疼。疼到心口发酸，疼到颤栗不已，疼到……疼到忍不住后悔，为何当时割脉，不再割深一点！
自己数年求学，当年金榜题名，可他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
瓷片扎入背部，若是常人，定是恨不得赶紧起来的。自然，他也是想起来的，可是方才承欢已令他没剩多少体力，别说起来了，剩下的一点体力都不足以让他清醒地忍受这疼痛。
除了颤栗地忍受，他再没别的力气去做其他动作了，嘴唇疼得轻颤不止，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皇帝坐着御驾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侍卫传来的清秋殿的消息，来不及多想，他就让人再度返回清秋殿。
下了御驾，皇帝想也不想地，就抬脚快步走进正殿，看到人躺在血泊之中，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滞了几拍。
没有人敢轻易去动皇帝放在心上的人，尤其是他这般倒在血泊中，万一碰了之后他有个好歹，那可就是拿命去赔了。
皇帝来时，沈奇文早就昏死过去了。
秋日夜凉，处理完伤口的贲温纶却出了一声冷汗。
“皇上，这腰侧的伤口颇深，上了金疮药，以大人这模样，只怕也不容易长好。”
贲温纶道：“还是要补血，微臣先让人去熬四物汤。”
皇帝并未理会他，只是握紧了这人的手。
贲温纶眉头直皱，认命地垂下头收拾东西。
只是把箱子盖上的时候，贲温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皇上，以大人如今的身体状况，是绝不能承欢的。微臣斗胆再说一遍，再这么折腾，大人怕是会撑不住。”
皇帝冷冷扫了他一眼。
贲温纶被这么一扫，叹了口气，认命地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
皇帝这才移走目光。
只是贲温纶又说了：“皇上。微臣方才闻望切，大人的眼睛是涣散、没有光彩的，像是失明了。”
皇帝涣散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尽数落在沈奇文的脸上，又转头看着贲温纶，声音沙哑：“什么意思？”
“黑布蒙了大人的眼，大人这两月都在黑暗中度过，乍一见到光亮，会暂时的失明。”贲温纶垂头解释道。
皇帝的手紧了紧，想起自己是因为在他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心里头那根绷紧的弦一下子崩断了，才失控地将他往死里折腾。
贲温纶话锋一转，又如此解释：“不过这也无妨，失明这事儿，再过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的。眼下，还是要先给大人调养身子，就怕大人失血过多，他的身子眼下是承受不住的。”
皇帝将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第659章 失明,夜色入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