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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7年7月13日,玉门,9:28
     “今天的天空好蓝。”
     仇白面对晴空万里,不禁感慨道。
     陈一鸣解释道:
     “是的,这种情况下瑞利散射占主导,瑞利散射的强度和波长的四次方成反比,阳光透过大气层时,波长较短的蓝光更容易被空气分子散射,所以天空总体呈现蓝色。”
     “啊?那……为什么日出和日落时的天空不是这样的。”
     “我忘记了。”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仇白的诘问既像调戏,又像讽刺。
     “我都不知道过会午饭该吃什么。”
     “哎,你待会见到左宣辽,千万别再惹事了……最好客气一点。”
     “我当然知道。”
     “等一下,我帮你把衣服再整理一下,你说你应不应该先把胡子剃了?”
     仇白整理起了他的衣领,又扯了扯他的衣角,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后悔没给对方挑一件好点的衣服。
     “没事,这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不用太紧张。”
     “我怕他们又把你抓进去……”
     “他们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了,别担心。”
     陈一鸣拥抱了对方,又简单地吻了一口。
     他没有正式的请帖。
     他能进入常人眼里高不可攀的平祟侯府,依靠也并不是上位者的恩准。
     在精致的官邸、高耸的城楼之外,充满了俯首劳作的玉门普通人。
     石板严丝合缝地贴在通往府邸的路上,如此精致的工作完全依靠工匠灵巧的双手完成。
     陈一鸣想起了那个坐在驮兽车中、慢悠悠地前往圣骏堡的那个清晨。
     无数普通人的付出在那一刻化为具象。
     他何尝不是被众人抬到九霄之上的呢?
     他何尝不是受一个阴谋家的算计沦落至此呢?
     千万人予之,而一人夺之。
     以一人之心夺千万人之心,这样的事情不该再发生了。
     卫兵拦下了陈一鸣,他并无请帖,只是通报了一声:
     “平祟侯有请。”
     于是他就走入了堪比宫阙的院中。
     堂屋之中,几近苍颜白发的左宣辽郑重地将刀匣递给了左乐:
     “拿好,以后左家能挥刀的,只有你了!”
     “我知道了,父亲。”
     “这几年勤学苦练,你要去司岁台当差,那里的差事非同小可……咳,可以说是凶险万分,要是没点真功夫,你还不如跟着你娘去教书。”
     “我明白了。”
     “你小姨这段时间要去国外查案,陪不了你。你到地方之后,太合叔可以照料你一下……但是,咳,切记,仅限于私下的交情,不要在官场上有过多往来!”
     “谨记于心。”
     “年轻人里面,以前让你向龙门的陈警司学习……后来也不能提她了。现在,为官、为人,你应该向你的小姨多学习学习,她年纪轻轻就官至少卿,身上有许多过人之处。”
     这话听得外面的陈一鸣想笑。
     一是因为,过不了几年,麟青砚大概率就要丢了乌纱帽,这左宣辽先前把晖洁“毒奶”得辞职了,惊蛰看样子也要深受其害了。老年人的眼光是这样的。
     二是因为,这样赤裸裸的裙带关系,就这样交代完毕了。放眼官场,相互之间都是亲戚、世交的相互扶持,这样的做法说白了、也就是比乌萨斯的贵族制隐蔽一点罢了。
     “平祟侯对于裙带之事,还真是不加掩饰啊。”
     陈一鸣把仇白的嘱托直接扔到了脑后,直接出言讽刺道。
     左宣辽使了一个眼色,左乐就赶紧退下了——不过这小子大概率就在附近偷听。
     “哼,你一个罪人,我好心请你来府上,还敢这么不客气……”在陈一鸣面前,这位老将军努力抑制住了咳嗽。
     “我不理解平祟侯在此时嘱托家事的用意,这和我有何干系?”
     “我生了场大病,被勒令停职反思,估计还要少活几年,你还说和你没有关系?你被司岁台羁押的时候,我们就去查了一遍你的底细,以你的身份,对玉门、对炎国,绝对是个烫手山芋。”
     “托左将军的福,我在牢里被拴了一个月无人问津,刚出狱就被人堵着门砍,还让仇姑娘陪我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一个月间,我的亲朋逝世,却不能前去吊唁。
     “我与炎国朝廷说是深仇大恨,也不为过了。另外,司岁台真是医术高超,打断了腿还能接上,平祟侯如有伤病要治疗,也可以去司岁台里面找个牢房!”
     “……孰是孰非,暂且不论。你应邀来我府上,礼法也要懂得。我暂遭停职,不宜以将军相称,但我依旧是平祟侯,你一不行礼,二不谨言,可以说是目无章法了。”
     “你不是知道我的底细吗?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一介乌萨斯罪人,得罪乌萨斯朝廷,仰仗大炎之威,才未遭屠戮,不知恩图报,还要无礼于我?”
     说到这个话题,陈一鸣更来气了:
     “我凭什么要对你行礼?我凭什么要感恩你们的国家?我是乌萨斯皇帝御赐的侯爵,我与你同样高贵!我是乌萨斯人民选举出来的联邦最高委员会主席,未经历下一次大选时,任何人也不能否认我此时的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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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乌萨斯全军全境认可的英雄,吊民伐罪、抵御外侮、一匡天下,论起功勋,拉齐萨尔也要敬我三分!你们的真龙也要奉我为上宾!你一个小小的玉门将军,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羁押我,殴打我,折辱我的时候,礼仪上邦的颜面丢到哪里去了!你任职数十年,仍不能取信于民,为什么我一个外人、根基不稳、人生地不熟,振臂一呼,就能收获拥趸无数?你想过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你们这种靠着裙带关系‘相濡以沫的封建余孽被停职了十天半个月就委屈得不得了?像你这样的军官,你这样的贵族,我亲手斩杀的、经由我宣判处以死刑的,不下百人!
     “你见了我,难道不该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你都有负于大义,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跟我侈谈小礼?你想给左乐树立个什么样的榜样?你想给玉门人树立个什么样的表率?这种问题,应该让令尊好好教你!”
     被一通咆哮之后,左宣辽脸上的血色又少了三分,养病大半个月的精气神又被折损殆尽,尽力维持的体面也四处漏风、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咳……我要告诉你,你半年内必须离开玉门,这是没得商量的。”
     “你以为我想留?”
     “对,咳。我也是看在宗师的面子上,才向其他人这么建议的……工会的那些要求,玉门大体上都愿意接受,只不过……工会必须受宣政司管辖……”
     陈一鸣没有耐心了:
     “首先,我是个乌萨斯人。你们应该比我更听得懂炎国话,你们听不懂那些人是怎么要求的吗?”
     “就算不接受管辖,但组织运行的钱财,必须由宣政司划拨与管理。”
     “你们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这可是钱!Money!Dinero(伊比利亚语)!Geld(

第204章 对簿公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