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年2月6日,罗德岛本舰3F,10:00
“来,庆祝一下出狱。”
陈晖洁扔了一罐饮料给他。
“这活动室布置得还挺像样的……挺有风格的。”陈一鸣仔细打量了这间温馨的房间。
“就是照着风情餐厅布置的,待会在这里吃顿饭。”
“嗯?”
“有什么奇怪的,你好不容易过来了,聚一聚,吃顿饭总是应该的吧?而且一次还不够,这一顿大餐先是W请。”
“她?”
仇白解释了:
“大概是因为你上次跑大老远地去救她了,她虽然看着没良心……但还是有点良心的。”
“哦。”
“还有,你在罗德岛老实一点,不要到处乱跑,万一碰到这里的禁区了怎么办?我感觉这里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仇白想起了在玉门时的不愉快经历。
“嗯。”
“你到最后完成测试了没有?”
“没有,我好像把那里拆掉了。罗德岛没有让我赔偿,我还得谢谢他们呢。”
呲的一声,手里的罐装饮料就被打开了。
喝起来像激浪,颜色也像激浪,绿得发慌。
陈晖洁倒是帮他说话了:
“按理说,你应该能算罗德岛的原始股东吧?他们刚成立的时候,就冒着危险来了切尔诺伯格一趟,当时整合运动也向罗德岛大量注资了。”
“有什么用?认得我的人,必须远离我,不认得我的人……我做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看来这两天他心情确实不好。
“来这么早啊?”弑君者也进来了。
“你们准备好迎接全土豆宴了吗?”
陈一鸣不用抬头就知道那个小疯子来了:
“我没想到你的字典里还有‘请客吃饭这个词。”
W则回应:
“我根本没有字典……我只是觉得罗德岛这艘破船上的日子太没趣了,我想让它有趣一点。”
弑君者问她:
“如果吃午餐的话,这时候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吧?我们一大桌子的人,肯定要筹备不少菜。”
“啊,可能要稍微委屈你们一下,你们不介意等到下午才吃上东西吧?”
“我帮你打打下手吧,轻松一点。”
“不行,我准备给你们一个盛大的惊喜……”
“没事,你要保密的话,我肯定也能守口如瓶。做一桌子菜不容易,有人帮忙轻松一点。”
“那好吧。”
弑君者跟着W一块走了。
仇白问:
“她俩怎么看着像是老熟人了?”
“她俩以前是同事啊。”
“哦……”
陈晖洁看陈一鸣好像一直有些低落,于是拍了拍他:
“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好受,我知道有个发泄的好去处,要不要去看看?”
“行,闲着也是闲着。”
1098年2月6日,罗德岛本舰2F,10:12
陈一鸣小声嘀咕了一句:
“怎么这么像专精训练室?”
“今天运气好,看来那些行动组没有训练安排。去里面逛逛吧,说不定能碰到形形色色的人,还能给他们指点指点。”
“我指点他们?”
“哎哟,你就别装了。有资格参加外勤任务的干员占比就没多少,参加外勤的干员中,和正规军有过对抗经验的更是少之又少。就算在精英干员里,你肯定也能排上首席……”
“得,又开始捧杀我了。”
陈晖洁低头看了一眼终端:
“你等我一下,我有点事情,你先在这边随便玩玩吧。”
说完她就走了。
“玩玩吗……”
他一进门就听见一个绿头发的阿达克利斯在大喊大叫——
“复——健——!复——健——!”
边上怯生生的小鳄鱼在给她加油打气:
“加……加油,嘉维尔医生!”
“我跟你说——成为感染者之后——更要抓紧时间——锻——炼——!”
“嘉……嘉维尔医生,你要不歇一歇吧?啊——”
“诶?你跑什么啊?”
怯生生的阿达克利斯姑娘看到陈一鸣靠近之后,赶紧躲在了杠铃架后面。
嘉维尔也看到外人来了,将杠铃往垫子上一丢,那一瞬间陈一鸣感觉这间屋子都在晃动。
“你好啊,我是嘉维尔,医疗部的。以前没见过你,是刚来罗德岛吗?”
她上身只穿了运动内衣,露出了健硕的臂膀以及……腹部的结晶。
她的尾巴是真粗,比塔露拉粗多了。
“是的,我叫伊万、乌萨斯来的,代号还没确定,手续也没办完。”不知为何,他的目光被躲起来的那位阿达克利斯吸引了,她的角似乎有些怪异。
“呃……她有点怕生,你这样盯着她看,会让她更紧张的。”
“抱歉。我只是来逛逛的。”
“哦,可惜我现在没什么时间,不然就带着你一起逛逛了——里面的场地更大一点,现在应该有人在里面进行实战训练,想进去看一看的话要注意点、别被误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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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谢谢你。”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嘉维尔忽然伸出了拳头。
哦,看样子是要他碰一下拳。
“那好,祝你在罗德岛上生活愉快、工作顺心——咦?你的拳头还挺结实的?”
他好像下意识地伸了左手……
“对不起,我这只手是义肢……我应该伸这只手的。”
嘉维尔甩了甩手,嘿嘿地笑了起来、以掩饰尴尬:
“好吧,那再来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练过?”
“在乌萨斯打了几年仗,年纪上来了、也残了,来罗德岛混混日子。”
“真不容易啊,听说那个地方一直不安分……不管怎么说,能开开心心地活着就好!”
听到他的“悲惨遭遇”之后,嘉维尔居然上来拥抱了他一下——虽然力道还是很大,弄得他有点疼了。
“好了好了,谢谢、谢谢。”
他走进了一间更宽敞的训练场——给他的感觉像是一个翻版的室内篮球场。
“就是他吗?”
陈一鸣循声望去,只看到了三个毛色各异的小菲林围着一个毛发旺盛的金色“菲林”。
那不就是今早碰到的推进之王吗?
“我一定要和他过过招。”推进之王准备起身了。
“慢着,让我先上。”白发的菲林率先入场。
“喂,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路过……”
“我们家大王是你随随便便能惊扰的?”
看来早上和推进之王讲了两句话、还给他惹上麻烦了。
白发的菲林活动了一下手脚,麻利地戴上了指虎,然后一个跟头翻身入场。
“因陀罗,好样的!”黑皮肤的黄发菲林和黑头发的小个子菲林同时喝彩。
“你就是因陀罗?”
“是老子我!”
因陀罗摆好了架势,以气势汹汹的钟摆步逼近了陈一鸣。
这小妮子样子还挺凶的,看她脸上的一道道疤痕就知道她不好惹。
“因陀罗?我还阿修罗呢……”
“少耍嘴皮子,你不拿武器?我这指虎可不是吃素的!”
陈一鸣什么架势也不摆,横起左手就轻而易举地把连续冲拳给拨开了。
因陀罗见试探不起作用,加大了出拳的速度、抡起指虎来更加凶猛了。
直拳他就侧身躲过、勾拳他就后撤躲过,一旦摆出了闪避的动作后,他就瞬间用法术给自己复位。
在旁人看来,因陀罗今天的准头格外差,几乎每一拳都是擦着对手的身体过去的。
在因陀罗自己看来,就更纳闷了,她怎么感觉今天不是在空气里挥拳,而是在一团浆糊里挥拳,每一次出击都遭到了无形的阻滞。
她知道对手深不可测了,但是她并不害怕。
这种怪异的感觉反而让她越来越恼火。
于是因陀罗开始拳脚并用了。
对陈一鸣而言,差别并不大,只是要多动一下手而已。
上身扑来的虎拳,用左手就能轻易偏转。
而下身的踢、踹、扫则更好应对了,每一击都伴随着身体幅度的巨大变动,每一次主动出击后,因陀罗都要花上些时间来调整身姿。
这个时间的数量级是秒,而每一秒,都够在战场上、让陈一鸣随便拿一截东西捅穿对手了。
他不会下太重的手,也没必要总是躲着。
一个侧身闪过了上步冲拳后,陈一鸣还饶有兴致地看了两眼对手门户大开的架势。
然后狠狠地给因陀罗的腹部上了一拳。
击打的位置应该接近于胃部,肝部还是太容易受伤了。
这一拳下去,因陀罗差点把早饭吐出来了。
“够了,因陀罗。让我来试试……”
“咳,真不赖。按拳馆里的说法,我跟你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就不应该碰上的……”
推进之王重重地抡起了锤子,然后轻轻地放在了肩上:
“我还是劝你拿把武器。”
陈一鸣则问因陀罗:
“你觉得,你们家‘大王能打几个你?”
“起码十个吧。”
“别给我吹牛了……”
“十个的话,那我也用不着武器。”
推进之王礼貌地提醒他:
“这把锤子分量有点重,我可不希望出什么闪失。”
陈一鸣摘了手套,露出了银色的左手:
“没事,我也不是‘手无寸铁。”
因陀罗见到此景,反倒宽慰了一些。
推进之王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听你的口音,像是乌萨斯人?”
“这不明摆着的吗?”
光看耳朵也不至于把他认成别的种族吧?
“我是说国籍,算了,现在就开始吧。”
陈一鸣空手接住了第一锤,幸好年锻造的这玩意减震性能够好,不然这一下真会把他疼死。
他感觉再捏下去就要把人家的锤子捏变形了,于是赶紧松了手。
松手的瞬间,推进之王就一个迅捷的转身,把锤子抡了一整个圆周。
这一下十分迅速,可惜陈一鸣的移动更加迅速。
在观众看来,他几乎是平移着躲过了,脚步上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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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我看不清他的闪避动作!维娜,小心点!”
推进之王准备上点杀招了,她一跃而起,地板为之一震。
在空中翻了一个华丽的跟头,落下时、这一锤想必一定蓄积了不得了的动能。
但陈一鸣没看出这一招意义在哪?为什么要留出这么大的空窗期。
他将右手轻轻向下一甩,推进之王就提前‘坠机了,勉强用单膝着地。
“怎么了,维娜?今天状态不好吗?”
看来小菲林们真的搞不清状况。
陈一鸣准备上强度了,前踏步后、猛一挥手,掀起的“气流”给推进之王打得踉踉跄跄的。
这两下没被直接击倒,说明对方的身体素质确实很强。
“这一招适合用在双手剑上,那一招怎么叫的来着?是‘狮子斩还是‘阿斯兰之斩?”
说完,水流便在他双手间汇聚,岩石迅速填充其间,然后寒光一现,就凝聚成了维多利亚双手剑的样式。
陈一鸣也有样学样,一跃而起,只不过在空中不止翻了一圈,而是瞬间转了三圈,冰寒的气流让推进之王不得不赶紧格挡,散逸的剑气划过了她的衣裳。
然后那一把法术凝聚的大剑碎裂在了她的身前,并没有击中她。
推进之王干净利落地扔掉了锤子,这一招“投子认负”颇有高卢风范。
“冷吗?”
“挺冷的。”推进之王点了点头。
陈一鸣打了个响指,一道火光驱散了碎裂一地的冰霜。
其他的格拉斯哥帮成员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刚才稍有不注意,就会给维娜来一次“断头台”,让她提前追随先皇步伐了……
“使用这样的武器还能保证灵巧性,说明你的身体素质确实够强,你的实战经验也确实很丰富,但你还差一点点专业的指导……”
陈一鸣动动手指,就把推进之王刚才丢掉的锤子牵引了过来。
“你的战斗技巧从感觉上就像更快、更猛地挥动锤子,得益于你强大的体格,你能在使用钝器时也比其他人更加迅速,因此在街头格斗和单兵作战中,你确实能无往不利。”
他挥动了几下锤子,沉重的分量带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
“看起来,如果把你的武器换成重剑、迅捷剑、撬棍、指虎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我估计你的战斗方式也不会有本质上的变化,无非是更快更强地挥动武器,但你的上升空间依旧明显……”
推进之王和她的伙伴们不同,平时惯用锤子,原因也很简单,她确实比一般人力气大不少,也更敏捷,所以在街头斗殴中,她只需要很快地挥动这把锤子、快到比别人的拳头还快,那她就能所向无敌。
陈一鸣回忆了一下孟铁衣的招式:
“无论什么武器,都可以追求人器合一的境界,不是人机械地、简单地驾驭武器,而是依照武器的特性,优化自己的步伐、优化出招的节奏……”
他一边说,一边试着抡动锤子。
一个力道十足的上撩,他就感到惯性像是带着自己往前冲一样……
接着借势跃起、锤子的势头未尽,他就顺着这股惯性、在空中灵巧地完成了后空翻。
一个跟头没翻完,陈一鸣又主动施力,猛地将锤子下砸,身体也提前坠地,训练场坚实的地面被砸得火星四溅、简直成了锻铁的工坊。
触地之后,重锤不由自主地回弹,陈一鸣再次借势、旋转着身姿向上起跳。
差不多到了顶点,陈一鸣仰着身子,又如梦中惊醒一般、猛然翻身,一人一锤再次下坠,这次的冲击比之前更甚。
在铁锤弹起的刹那,他轻转手腕、让这万钧之势再带着自己回旋一圈,回旋的同时、脚上暗中使劲。
转过大半圈后,锤头的速度已达巅峰,于是他放开脚步、向前直冲,带起一阵狂风。
刚刚耍了半天产生的位移,如今只用一次位移就完成了折返。
而手中的锤子稳稳当当,似有意犹未尽之感,接下来完全可以接上各种连招。
不过陈一鸣还是收招了,推进之王那一头金发快被吹乱了。
掌声突然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场内。
“果然在这里耍帅了,看得我都手痒了。”
陈晖洁这个时候回来了。
推进之王接过了锤子,又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你要是格拉斯哥帮的人,我们说不定就能罩住整个伦蒂尼姆了。”
“这不是维娜小姐吗?你好,我是罗德岛干员,陈。”陈晖洁过去和她握了握手。
“陈小姐,我见过你几面。你和这位先生认识?”
“嗯,亲戚,虽然我和他关系有点远……不过他已经是我出门在外、唯一能依靠的亲人了。”
“对于我们这些长期留岛的干员而言,罗德岛就是我们的家。陈小姐,你的事迹我也听说过一些,龙门宁静而繁荣,可是你为什么选择了背井离乡?”
“我只是无法忍受繁荣背后的一些事情而已,不过我离开了龙门之后、还能去乌萨斯投靠我的这位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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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鸣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不过前几年,乌萨斯政局动荡得太厉害,我也没办法待下去,现在轮到我来投靠她了。”
“哦……”
推进之王大致对陈一鸣的身份有了猜测……实力很强,左手伤残,因政局变动离开乌萨斯——很可能是曾经的乌萨斯高级将领,和如今的整合运动关系肯定不太好,说不定他还是个旧帝国军官……
怪不得他也会念叨着返乡。
好像还能认出她的身份……这也不奇怪,当年凯尔希医生就很容易识破了她的伪装……没有说破她的身份就好。
寒暄完之后,陈晖洁提议:
“你们不介意我用一下这边的场地吧?我和他好久没切磋过了,今天正好想试一试。”
“当然可以。”
陈晖洁赶紧拉着他走到了开阔一点的地方。
陈一鸣则有些抵触:
“……W把吃的做好了没有?出来活动两下、我又饿了。”
“早着呢,别急。你站那边吧,这里有训练用的剑……”
“喂,来之前你可没说要跟我切磋。”
“一时兴起嘛,我听仇白说了,你在玉门那边学了不少东西,我想领教领教。”
“我……”
陈一鸣还想回绝,但是陈晖洁已经扔了一把训练用剑给他。
“只管出招吧!”
陈晖洁已经摆开了架势,她轻描淡写地脱掉了剑鞘,拔刀之式已成。
陈一鸣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这和他在梦中无数次历练的场景并无多少分别——
只是少了龙门夜景的霓虹灯,
只是少了赤霄剑散发的赤红,
只是少了点赤霄剑法带来的剑风,
只是少了点法术与斩击的激烈对撞,
只是……
他赶紧收住了手,即便是没开锋的剑,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刺穿一个人。
拔刀、扬眉、泪锋、奔夜、云裂,甚至未完成的绝影,他都轻易化解了。
此刻他还站着,执剑的手微微颤抖:
“晖洁,你没事吧?”
陈一鸣把剑一扔,赶紧去扶陈晖洁。
但她只是一把推开、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因陀罗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
“呵,这还没我撑得久呢……”
“光顾着耍帅,让人家伤心了吧?”
推进之王则训斥道:
“你们别乱讲话。”
陈一鸣收拾完场地之后,也和格拉斯哥帮的
第215章 罗德岛的一天(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