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馆倒闭前的人生中，我总觉得好人还是占多数。
这可能是一种错觉。
一帆风顺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愿意帮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但人生的逆境才考验关系，世态炎凉总要经过一回才能彻骨的明白。
有些人就是无端地怀着恶意，有些人则是自私得过分。
“开始了。”
我示意帮厨准备好高压锅，将浸泡后稍微软化的鹿筋扭结，像是下面一样盘在锅里，加满热水，把核桃投了进去，山楂我却没有直接用，而是放在一口小锅里煮开，再用滤纸滤过，才将汤汁倒入鹿筋的锅里。
关盖，开火，静待十五分钟。
时间一到，我立刻开锅放气，将鹿筋捞出来，加松茸、菜心，用高汤调味，一起呵成，提前十分钟完成了这一道烩鹿筋。
鹿筋经过这样的加工，色泽呈晶莹的半透明胶状，粘稠而富有弹性，令人食指大动。
我做菜讲究卖相，好看也是重要的一环。
“好！”
不谈口味，光看着外表，就有好几个面试官喝彩，拿出手机拍照，迫不及待地想尝一尝。
“看是挺好看的，不过吃起来可未必。很多东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好不好尝尝才知道。”只有郑远枫还在鸡蛋里挑骨头。
他没注意我处理山楂的细节，应该还自以为得计。
我淡淡做了个“请用”的手势。
郝小姐一马当先，拿着个小碗和筷子上前，挑起一块鹿筋吹了吹，一股脑儿就塞进嘴里，一咀嚼眼睛瞪得留言，含糊不清地赞叹道：“好吃！”
“鹿筋的火候正好，保留了韧性和弹性，但又像是果冻一样充盈顺滑，饱含水分，咬破之后，鲜美的汁液渗透在舌尖与齿缝中，那种感觉有点像是最肥美的蟹膏，但又比蟹膏有咬劲，更有回味！”
她没说有什么异味。
我的做法，当然不会有什么异味。
相反的，大金星山楂的酸味经过提纯之后，反而能够中和掉鹿筋本身的腥气，让这一道菜的品质再有提升。
其他几位面试官纷纷动了筷子，也是赞不绝口。
从他们热切的眼神看来，如果没有别的意外，这个旗舰店主厨的职位，非我莫属。
郑远枫的表情明显不相信。
他诧异地看着他的同事们，我猜他可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被我买通了。
不然的话，在他做了手脚的前提下，怎么可能异口同声的都说好吃。
没有一个人说有酸味。
我看他是不信邪，自己也抄起筷子夹了块鹿筋品尝，我看他嘴角抽动咀嚼了一次，整个人的姿态就僵硬了。
怎么样？
这就是我的实力。
我毫不避讳地望着他，他回避与我目光相接，环顾左右低下了头，面色阴沉得可怕。
“如果是牛筋，酸山楂确实能毁掉整盘菜。”
“但是鹿筋，本来就要想办法去掉腥涩。”
“谢谢啊。”
我与各位面露笑容的面试官握手道别，和郑远枫
第二十五节 谢谢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