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馨瑶在她走来的那个时候,身子就不自然地缩了缩,低着头,恨不得躲起来,也不想让这个泼辣的八福晋瞧见。八福晋每次瞧见她都是横眉冷对,谁知道会不会像在木兰围场那次一样朝她挥鞭子。
这次她倒是没有其他动作,可那话这么堂而皇之说出来,像一记耳光,抽得她脸上火辣辣的。说到底,还是她的身份,混在这一堆嫡妻福晋中实在是太扎眼了。
乌喇那拉舒兰瞧见年馨瑶一张俏脸突然惨白起来,也着实有些担心她再出个什么意外。
“八弟妹,年侧福晋是得了皇上的旨意随同而来,并不是四贝勒府不守规矩。”舒兰说话掷地有声,完全不像她平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一时间也将八福晋给震住了。
八福晋心里再忿忿不平,总不能也怪康熙皇帝不守规矩吧。年馨瑶,这丫头一直就是这么一个例外,明明身份低人一等,行事却处处与她们平起平坐,不但被皇父亲自赐婚,婚后入宫谢恩如同嫡妻一般向皇父、兄弟、妯娌们敬茶,就连这皇家宴会也能插上一脚。
她并不知道这根本不是年馨瑶想要的,还以为是她狐媚而来的结果。
这个女人就是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向她示威,让她记得自己的夫君还心系着另外一个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九福晋拉了拉八福晋的手,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年馨瑶和她八嫂犯冲,每一回相见都能把八嫂气得失去理智。今日可不能这样,八哥刚刚从郁郁寡欢中解脱出来,八嫂可不能因为吃醋而连累了他。
这个道理八福晋自然也是明白的,她努力深吸一口气,将这口恶气压了下去,随即挤出一个笑容,恭敬地对乌喇那拉舒兰说道:“四嫂言重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瞧着年妹妹也是个有福的人,才嫁入府,四嫂的病就好了。”
这话中有话,暗指年馨瑶入府受宠就连病中修养的福晋都按捺不住了。
乌喇那拉舒兰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拉着年馨瑶的手轻拍了一下,让所有人都瞧见了两人的亲密,这才开口道:“的确如此,年妹妹年纪虽轻,但待人谦和,非常懂事,我身体不济,府中之事也帮衬了我不少。这样好的女人受到贝勒爷的宠爱,自然是不无道理的。”
八福晋脸色又是一白,难道这是四嫂在告诉她,这样好的女人,所以人见人爱,你家夫君不是也惦念着吗?
两人你来我往,当事人年馨瑶却还是懵懂的样子,但是舒兰在帮她,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她感激地看着舒兰,换来的还是淡然一笑。
“你可记着了,越是受人瞩目,哪怕是被人笑话,便越要抬头挺胸从容应对,这一点,你八嫂做得就非常好。”
这一桌人听见了这句话,不约而同地都笑了。怎么从前没发现,原来老四媳妇挤兑起人来,也是这般犀利。
听见那一桌人的笑声,八福晋这桌都有些莫名其妙。乌喇那拉舒兰对年馨瑶的指点声音并不大,所以没有传到她们耳朵里,方才的针锋相对也就暂告一个段落。
场中的舞蹈杂耍换了一个又一个,男人那边也正杯酒言欢,就连康熙皇帝也兴致勃勃地多喝了几杯。
年馨瑶觉得屋内闷热,于是寻了个机会禀明福晋,走到殿外透气。
今夜月色正好,刚过了十五,月亮还是圆的,也没有云朵遮拦,亮光明晃晃的洒向整个紫禁城。远处那些宫殿成了一个个黑暗的影子,矗立在那里,带着些许神秘。
年馨瑶丝毫没有去探究这些神秘的想法,反而觉得那里藏着洪水猛兽,只要她踏入一步,便会被吞没。
她沿着回廊走了几步就停下了,不想迷了路自找麻烦。
可谁知,她不愿找麻烦,麻烦却找上她了。
八福晋和九福晋站在她身前,堵住她想要回去的路,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哟,这是谁呀,可不是咱们备受皇恩的年侧福晋吗?”九福晋说话也是相当刻薄。
年馨瑶恭敬地行礼道:“妾给八福晋、九福晋请安。”
“这请安就免了,只怕我和八嫂受不起。”
年馨瑶忍耐着,没有说话,打定主意,哪怕她们如何都好,忍字当头,绝对不给贝勒爷和福晋惹麻烦。
“怎么不说话了,听说你不是挺能言善道的,是不是觉得愧对八嫂,所以不敢说了?”
九福晋这话一出口,年馨瑶惊得冒了一身冷汗。这话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指不定怎么编排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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