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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弦上。"
  这时张观众挤到近前,举着个油纸包往她手里塞:"沈娘子,我家那口子熬了桂花糖粥,说您弹得人心里发暖,得甜一甜。"另一个老妇人抹着泪:"我那早夭的闺女最爱听琵琶,您方才弹到'大珠小珠落玉盘'时,我恍惚看见她在廊下笑......"
  白璃在旁用帕子擦泪,突然拽她衣角比划。
  沈清欢看懂了——"这些人,都是真心待你"。
  她望着满场亮如星子的灯笼,喉咙发紧。
  原来被人真心喜爱的滋味,比蜜饯还甜上三分。
  "清欢。"司墨不知何时解了外袍,披在她肩上。
  夜风渐凉,他的体温透过素纱衣料渗进来,"该回房了,你今日弹了三个时辰琵琶,手还在抖。"
  沈清欢这才发现,自己指尖真在发颤。
  许是用了天音琵琶的缘故,她能清晰感知到周围人的情绪——张观众的喜悦像春日溪水,王评委的欣慰如老茶回甘,连苏大人的怨恨都凝成团黑紫色的雾,压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送你。"司墨不容分说攥住她手腕。
  他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像前世他替她挡刀时,那把染血的剑鞘。
  沈清欢没挣,由着他牵着往听雪阁走。
  路过月洞门时,她瞥见影壁后闪过道灰影——是苏大人家的暗卫,怀里还抱着个雕花木盒。
  "司墨。"她突然停步,"明日让你手下的弟兄,去城西破庙转转。"
  司墨的脚步顿住,转头时眼里寒光一闪:"你猜到了?"
  "苏大人输不起。"沈清欢抚上腰间的天音琵琶,弦丝在她掌心震颤,像在诉说某种即将降临的腥风,"他今天丢的脸,总得用更狠的招找补回来。"
  是夜,沈清欢在听雪阁的雕花大床上翻来覆去。
  窗外竹影摇曳,像无数只手在敲窗。
  她摸黑点亮烛台,烛火映得琵琶上的螺钿纹泛着幽光。
  指尖刚触到琴弦,便听见细微的"铮"一声——这是天音琵琶预警的信号。
  她闭眼,任由乐声在脑海里流淌。
  模糊的画面涌上来:血衣卫的短刀泛着冷光,白璃的绣绷滚落在地,司墨的玄色官服被血浸透......
  "啪!"
  烛火突然熄灭。
  沈清欢猛地睁眼,冷汗浸透了中衣。
  她摸出枕头下的匕首——这是司墨昨日送的,说"乐坊的月光太凉,得有个带煞气的物件镇着"。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鸣。
  沈清欢望着案头那碗张观众送的桂花糖粥,甜香还未散尽。
  她突然笑了,将匕首压在琵琶下。
  "苏大人,"她对着窗外的夜色轻声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庶女么?"
  隔壁院子里,司墨的剑突然嗡鸣出鞘。
  他翻身下床,望着听雪阁方向的月光,手不自觉按上腰间的虎符。
  而此刻的城西破庙,苏大人正将半块虎符拍在血衣卫统领面前。
  烛火映得他眼角的皱纹像道刀疤:"我要沈清欢的命,明日亥时前,她的琵琶弦上必须沾血。"
  血衣卫统领摸着虎符上的刻痕,嘴角勾起阴鸷的笑:"苏大人放心,我们血衣卫办差,从没有活口。"
  庙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极了某把琵琶弦上未弹完的曲子。

第64章 新危机又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