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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战将至[2/2页]

白虎劫:十神录 四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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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那个总是安静捣药的姑娘。
  阿朵的指尖凝出细小的水珠,却在看到李当归震惊的眼神时颓然散去。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灰眸里泛起涟漪:"三个月零七天。"
  "什么?"宁芙的剑又进半分。
  "我来百草堂的日子。"阿朵的声音轻得像晒干的药草摩擦,"灶台第三块砖下藏着我的匕首,但...我从未碰过。"
  "证据。"宁芙的剑纹丝不动。
  阿朵突然解开腰间束带。
  在众人惊呼声中,素布衣衫滑落,露出布满陈年伤疤的后背——狰狞的鞭痕间,有个正在淡去的俱卢族刺青。
  "每天..."她声音发颤,"李姑娘给我敷的化淤药,都在消融这个标记。"
  李灵芝突然冲过来,死死抓住宁芙执剑的手腕:"她救过西城百姓!那天若不是她发现井水有异..."
  "苦肉计。"宁芙冷笑,却看到青鸢蹲下身,拾起阿朵的衣带——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二字,针脚拙劣得像初学者的手艺。
  院角的药炉突然"噗"地溢出药汁。
  阿朵本能地要冲过去,颈间的剑却划出更深的伤口。
  她僵在原地,看着救不了的药汁汩汩流进炭火,腾起苦涩的白烟。
  "当归。"宁芙突然唤道,"当日在黑水河,她可曾对你留情?"
  李当归看着阿朵颈间的血染红衣领,想起黑水河那晚穿透胸膛的寒意,喉结滚动数次,终于挤出嘶哑的回答:
  "将军...可否让她先把药炉移开?"
  寒螭剑第一次在宁芙手中微颤。
  她注视着阿朵灰眸里晃动的光,突然想起某个夜晚,自己也曾这样对奄奄一息的少年伸出染血的手。
  "青鸢。"宁芙终于收剑入鞘,"捆起来。"
  当牛筋绳勒进阿朵手腕时,李当归看见她对着烧焦的药炉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凭着这些日子在药堂的耳濡目染,他读懂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宁芙的剑尖抵在阿朵下颌时,一滴血珠正顺着青砖缝隙蜿蜒爬行。
  晨光透过窗棂,将寒螭剑的影子钉在雨女苍白的脸上,像道丑陋的疤痕。
  "最后问一次。"宁芙的声音比剑锋更冷,"潜伏百草堂,究竟图谋什么?"
  阿朵的睫毛颤了颤,喉间的血痕随着吞咽动作裂开些许:"我...不知道。"
  "不知道?"宁芙突然翻腕,剑脊重重拍在对方脸颊,"三个月!整整三个月!"靛青衣袖划过凌厉的弧度,"你看着她们给你熬药、给你做饭、甚至..."剑尖突然指向呆立的李当归,"还想把你许配给他!"
  李灵芝突然冲过来抓住剑刃,鲜血立刻从指缝溢出:"宁姑娘!阿朵她..."
  "松手。"宁芙手腕一震,李灵芝踉跄后退,掌心赫然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阿朵灰眸骤缩,被捆住的手腕猛地挣出青筋。
  "看啊,多情深义重。"宁芙冷笑,"青鸢,这就是你日夜相对的'好姐妹'。"
  青鸢的剑"锵"地半出鞘,又"咔"地卡住。
  这个向来果决的剑客此刻面色惨白,剑柄缠着的防滑布条——阿朵上月亲手缝的——正被她无意识绞紧。
  "那夜..."青鸢的嗓音像生了锈,"你说梦见故乡的荷花..."
  阿朵突然抬头,灰眸泛起涟漪:"是真的。"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很久没梦到过荷花了。"
  青鸢的剑鞘"咚"地撞上药柜。
  她想起暴雨夜自己守夜着凉高烧不退,是这双如今被捆住的手,整夜用冷帕子敷她滚烫的额头。
  "证据!"宁芙突然暴喝,寒螭剑劈碎药柜暗格,俱卢族毒经哗啦啦散落一地,"这也是做梦梦见的?"
  李朱砂突然扑在毒经上,发髻都被剑气震散:"可她也救了西城百姓!那天..."
  "苦肉计罢了!"宁芙剑锋转向李当归,"你来说!这雨女是善是恶?"
  李当归看着阿朵颈间新鲜的血痕,与记忆中穿透自己肩膀的水刃渐渐重合。
  他张了张嘴,却听见自己说:"...灶台暗格里有什么?"
  满室死寂中,阿朵轻声道:"三包断肠散,但...我换了甘草。"
  "撒谎!"宁芙剑光大盛。
  "是真的!"李灵芝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贴身挂着的香囊,"这里面的避毒珠...是阿朵给的。"她颤抖着抓起一本毒经,"这些文字...她早教过我辨认!"
  青鸢的剑终于完全出鞘,却"当啷"掉在地上。
  她想起上月自己练剑受伤,阿朵彻夜未眠捣的药——若真是杀手,何不下毒?
  "够了!"宁芙突然收剑入鞘,眼底翻涌着李当归从未见过的情绪,"你们...你们..."她的目光扫过李灵芝流血的掌心、李朱砂散乱的发髻、青鸢掉落的佩剑,最后定格在阿朵腕间的勒痕上。
  "我竟不知..."宁芙的声音突然哑了,"螭吻营的剑,还比不上外族人的蜜饯甜。"她转身时,衣摆扫翻了晒药的竹匾,当归籽滚了满地。

第27章 大战将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