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苏父领着常给他们拉货的客户,赶着马拉板车来到商行门前,白菊千恩万谢辞别苏父苏母,坐上马拉板车,一路上哭哭啼啼抱着爹娘的骨灰坛子,泪水把裹瓷坛的红布都浸湿了。赶车的苏家客户,知道车上坐的姑娘是死了父母抱着灵骨回家哭路的,按照中原地区的传统民俗规矩,旁人是不能干涉和劝说的,所以白菊在马车上尽情地一路哭泣着,把赶马车的感染得也掉起泪来。他尽量把马车赶得快些,好尽早把丧主送到黄河边儿。郑州市里的巡逻大兵,可能也知道这个传统民俗规矩,看到哭路的马拉板车,也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丧事儿的霉气。
白菊把大衣裹得紧紧地,幸亏她穿了这件大衣,要不然她就冻成了冰棍儿。
寒风刮着她寖满泪水的脸面越发冰凉,心里比身上还要冰凉。她抱着父母骨灰坛子的双手冻得发红发抖,但她仍然紧紧地拥抱着。
白菊盘腿坐在晃来晃去的小马车上,思绪万千不能平静,她悲愤地想道:“几个月时间就天地变了样子,一家人儿老老实实地干活儿生活,咋着也想不到突然间就家破人亡了……爹娘死得太冤了!太惨啦!”
她不由得想起了黑蛋,她想道:“俺回去见到黑蛋哥,等俺恢复了身体,再向他学习一段儿时间武艺,我们两个潜入郑州找到那个害人的姓郝的大坏蛋,把他的狗头割下来,放到爹娘的坟头祭灵……先报仇雪恨,再和黑蛋哥结婚,黑蛋哥一定会同意的!”她想到这里停住了哭泣流泪,心里倒欣慰起来。
马拉板车拉着白菊一直向北、向着黄河的方向,过了古代商城遗留下的一段儿高高的土城墙——叫做紫荆山的地方,又过了关虎屯村,没迟多久经过柳林村。过了柳林村又走了大约十几华里的路程,路边不远处就是白菊一家三口在黄河南的家——桑园村,也是白菊的第二家乡。白菊和父母在桑园村里劳作了十年左右,小小的桑园村对白菊来说,比对古寨葫芦庄还有感情。桑园村的每栋房舍、村子周围每棵桑树她都熟悉,甚至在养蚕的季节里,桑林里小鸟儿的叫声她闭着眼睛都能说出小鸟儿的名字,她青春的汗水和美好的梦想都侵染在了这方土地里了。她几个月前还在这里用汗水编织着与黑蛋结婚成家的美好愿景,用勤劳的双手编织着与黑蛋未来的幸福生活。可残酷的世界猛然降给她一场噩梦,一切美好的愿望都毁在了这场噩梦里了。
她看到了她家那两间屋脊上竖着烟囱的房子,烟囱被寒风刮得吹出呜呜的悲声。
她看到了她经常采摘桑叶的那片桑林,桑林灰蒙蒙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冬季的寒风在桑林里呼啸着,不时把树下干枯的桑叶吹向空中,像祭奠亡灵烧化的冥钱,飘游在寒冷的空气里。
影影绰绰看到桑林里
第四五一章 白菊的遭遇(四十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