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听说了没,句舞鹤那个草包王爷最近看上了一个青楼的妓子,想要把她娶回家呢。”
“这么胆大?他一个王爷……哈哈,真是有够荒唐的。”
“哪能没听过呢?我可是经常在灼夭楼看见他呢。”
“来,给我说详细点呗!”
水栎楼里的这番对话并没有进行下去,因为窗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完全盖过了他们的声音,众人愤怒不堪地往窗外看去,只见得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走来,为首那青年衣着华贵,面相一看就是个富贵少爷。
“嘿,不用我说了,说曹操曹操到,你自己看吧。”
灼夭楼外,句舞鹤花重金安排好的求亲队伍人手一样乐器,敲锣打鼓,毫不避讳地吹奏着乱七八糟的喜乐,聘礼大大小小数十件,在灼夭楼前把道路完全堵死。
为了彰显诚意,句舞鹤从不骑马或者坐轿,而是迈着金贵的双腿走到灼夭楼——虽然他的王府被他挪到了灼夭楼旁边,离灼夭楼不过数十步。
这副景象在这几个月来已经反复发生了无数次,灼夭楼负责招待客人的秦娘老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她一身鲜艳的装扮,香气扑鼻,见到句舞鹤就迎了上去:“律王爷,您又来了?”
“臭死了,离爷远点!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又来了?阴阳怪气的。去,把小棠儿给爷叫出来。爷来娶她了!”句舞鹤皱着眉头后退一步,挥手吩咐秦娘。
秦娘也不生气,反而是叹了口气:“得嘞,律王爷,您也真是固执。”说罢就扭着腰进了楼。
“这地方什么味?臭死了。”句舞鹤看了一眼生意惨淡的水栎楼,嘲讽道,“这破楼终于要倒闭了。”
句舞鹤最恨这家饭楼。
店里居然卖馒头!
那玩意能吃吗?
菜品不入流,环境不高档,服务不周到。
过于丢脸!
袁小春附在他的耳边道:“爷,您在府里睡觉不知道。昨个上午有个人被活活烧死在这,这味都一天了,还是散不掉……”
句舞鹤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什么人这么窝囊,可以被人活活烧死?”
说话期间,秦娘已经走出来了,她面露难色地看着句舞鹤:“律王爷,您看这……甘棠她,劝不动啊……”
句舞鹤早有预料,一点都不觉得丢脸,秀气的手一挥,奏乐的队伍便停止了扰民。他正经地整理了一下华丽的衣裳,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纸,咳嗽一声,清理了一下嗓子,开始认真地朗读上面的内容。
“有女妖且丽,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说的这是谁?就是甘棠小美人。美人配才子,律王是才子。美人配富豪,律王是富豪。美人配俊男,律王是俊男。”
“……”众人听着这前后风格与文采极其不一致的情诗,纷纷面露嫌弃之色。
“爷,您这是从哪抄来的啊?前半段也太超……”标。袁小春没敢把话完全。
句舞鹤扬起高贵的下巴:“你也听出来前半段是抄的了?爷其实思考了很久才决定用它,毕竟这比爷自己写的那几句差太多,合在一起总觉得掉分。”
句舞鹤就是这样的一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人。就像名字里有个“鹤”字一样,他那鸡立鹤群的气质,因为他这一番话而彰显无遗。
整条街道上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安静,就安静了很长时间。
句舞鹤在门口闹了好几个月,直到现在这场闹剧的女主角都一直未现身。
气氛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众人不敢说话也不愿离去,他们不仅仅是碍于句舞鹤的身份,也有一种对甘棠的好奇。
甘棠是灼夭楼的首席,几乎不会离开灼夭楼,所以正经百姓根本没有见过她,究竟是怎样一个美人能得堂堂律王爷这般喜爱?
“爷都读完情诗了,小棠儿怎么还不出来?”句舞鹤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盯着秦娘,嘴角渐渐垮了下来。
以前他只带了聘礼,今天的他可是做足了准备,这般深情的诗竟还是没有能够打动甘棠吗?
秦娘还是第一次看到句舞鹤这副表情。
他拔出袁小春的佩剑,走到秦娘的面前站定,二十一岁青年的个子高挑,肩膀不宽,但足以撑起莫大的威压。
“一次两次就罢了,三番五次驳爷的面子,你们灼夭就是这样待客的?”
句舞鹤风流惯了,人们早已习惯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却快要忘记他年纪轻轻就掌管着一个王府,快要忘记他亦是皇家之人,快要忘记年少丧母的他一个人在遍地都是阴谋诡计的皇宫中活到了现在。
秦娘被吓得小身板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汗水从额头冒出随后滑落脸颊,将脸上的脂粉晕开来,留下一道道痕迹。毕竟只是一个卖身的女人,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句舞鹤的样子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
旁边有人见到句舞鹤拔剑了,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进灼夭楼报信。
秦娘时而看着面前的长剑,时而看着面前的青年,嘴唇颤抖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律、律王爷,我、我……我这……我、甘甘甘……棠,她……”
“你个废物!爷不需要你了,爷自己进去找人。”句舞鹤心烦气躁,一把推开面人浓妆艳抹的女人,提着剑就往灼夭楼里面冲。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越过人群,倾刻之间就直直地朝句舞鹤射去!
“啊!”
句舞鹤只觉得手臂剧痛,立马喊出一声刺耳的痛呼。
他感觉什么东西穿过了他雄壮的肱二头肌!疼痛令他他直接松开手,长剑就这么落在地上,剑刃堪堪划过离得最近的秦娘的衣摆,留下一道长口子,秦娘腿一软,狼狈地摔坐到地上。
“王爷!”袁小春等人看到句舞鹤被袭击,立马分为两波人,一波人去查看句舞鹤的伤势,一波人去寻找对句舞鹤动手的人。
“妈的,疼死爷了!”句舞鹤的手臂上插着一根纯白色的羽箭,箭身细长。
句舞鹤疼得几乎要在地上打起滚来,箭未伤到动脉,所以他想要把箭拔|出来,一个用力却扯出了些许皮肉。
箭上竟还有倒钩!
喷出的热血溅到袁小春的脸上,旁人光是听声音就感觉到浑身发软。
“妈的,这什么箭啊?真是够毒的,还他妈的有倒钩?”句舞鹤疼得哀嚎,抱着被射穿的手臂瘫软在地上。
“爷,您忍忍,大夫马上来!”袁小春额头布满了汗水,他抱着句舞鹤,眼睛害怕地四处扫视。
“妈的,是哪个龟孙子敢对爷下手?”
“爷,已经去抓了!您别急!”袁小春虽是这么说,其实他自己已经是急得满头大汗。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王爷动手?
“咚!”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句舞鹤等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从水栎楼掉了下来,说掉其实不太准确,那人掉落速度极快,像是被人踹下来的,三层楼的高度让那人根本来不及挣扎,直接头朝地,狠狠地砸在地面上,血肉四溅。
顷刻之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了众人面前,留下的一片血肉模糊,让这块在一天前烧死了一个人的地面再次染上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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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chapter 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