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蕴:“!”
这镯子好眼熟啊。
和她丢失的那一副红玉镯子几乎一模一样。
她心思通透,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问道:“你这手镯着实好看,可否告诉在下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在下也好在母亲寿辰当日送上一对,讨她老人家欢心。”
王爷的母亲就是太后。
娇娇娘干笑几声,她记得萧暮秋讲过,这手镯出自宫内,太后娘娘戴过。
怎可再拿一副一模一样的手镯送给她老人家呢。
到时候追究下来,她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娇娇娘背后沁出一层冷汗,心虚道:“不瞒您说,这东西不值钱,奴家在路边的小摊上随手买的。”
“那你可是捡到宝了,这手镯玉色圆润,该是顶好的红玉。”
娇娇娘把手镯往袖子里藏了藏:“您看错了……您看错了……”
夏叶听懂了她们对话中的玄妙,开口道:“我家公子见过天底下最好的东西,眼光在盛京城内数一数二,绝不会看错。”
娇娇娘:“公子贵不可言,眼光奴家肯定是相信的……呀!你干什么呀!”
夏叶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撸下一只红玉手镯,递到温灵蕴眼前。
温灵蕴拿着手镯走到窗边,举过头顶,借着明媚的日光仔细观察。
这只红玉手镯原本是太后的嫁妆。
她老人家讲究一碗水端平,逢年过节,她都会从昔日的嫁妆中挑选一样满意的珠宝首饰送予几位公主。
送予温灵蕴的便是红玉手镯。
温灵蕴喜欢轻巧的首饰,戴这对手镯的次数并不多。
上一次戴,还是去年的上元夜宴。
那夜,她和众姐妹相谈甚欢,不小心多饮了几杯酒,去到偏殿醒酒时,脚下不稳,磕这了门槛。
幸而迎面而来的小宫女机敏,扶住了她。
不然她非得摔上一跤不可。
只是小宫女的手中当时捧有托盘,手镯不小心磕碰在托盘边缘,还打翻了几杯醒酒茶。
磕碰的力道不大,仅是在红玉手镯的边缘留下了一道磕痕。
温灵蕴眼下需要找到这道不深不浅的磕痕。
她将红玉手镯翻了半圈,真就把磕痕找了出来。
这一刻,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下意识的选择了笑。
不是那种哈哈大笑,而是冷笑。
她冷笑一声,冷笑两声,冷笑三声……
天杀的萧暮秋。
竟然敢偷她的手镯,送给青楼老鸨。
简直是在羞辱她。
她出离愤怒,转眸喝斥道:“这镯子你究竟哪来的!”
虽然是问话,但她眉峰紧皱,日光在她的眼皮处,刷上朦胧的阴影,显得她有异样的清冷。
好似在警告娇娇娘不要使乖弄巧,否则就将她抄家灭族、大卸八块、剥皮抽筋。
娇娇娘被她一身贵气吓软了腿。
衡量着得罪王爷是个什么下场。
既然皇帝是条大金龙,那么王爷就是条小金龙。
无论如何,都比萧暮秋这位洛河萧氏的独子要厉害。
宁得罪独子,不得罪金龙。
遑论金钱诚可贵,诚信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活命要紧。
娇娇娘双膝磕地,泪如雨下道:“是二驸马非要送给奴家的!”
“非要”这个词用的很妙。
有一种身不得已的苦衷感。
躲在衣柜里快要闷死的萧暮秋:“!!!”
娇娇娘道:“就在昨夜,二驸马捧来一盒子珠宝首饰,除了这对红玉手镯之外还有硬红镶金如意坠、赤金点翠手钏、紫玉芙蓉耳?、碧玉龙凤簪……她想用这一盒宝贝换清清姑娘一月清闲,这一月之内,清清都不能接客,奴家当时就拒绝了!”
萧暮秋:“……”
娇娇娘:“因为奴家心疼二公主殿下,她夏日给穷苦百姓送薄衣,冬日给穷苦百姓送热粥……贵为公主,却心系黎民。这般好的女子,奴家怎可容忍她的夫君来逛青楼。
但二驸马出身洛河萧氏,奴家不敢得罪,几番推脱都不成,只好拿了一对红玉手镯应付二驸马。
呜呜呜,公子明察啊!”
娇娇娘说完,以头磕地。
温灵蕴脸色铁青:“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萧暮秋的小拳拳捏得快要出水了。
恨不能踹掉这扇柜门。
当然,也有害怕。
娇娇娘已经出卖她到这种地步了,很有可能会直接告诉温灵蕴她就藏在衣橱里。
此担忧一蹦出来,她的小心脏就加速跳动。
要知道,公主殿下出行,绝不会只带夏叶一人陪同。
至少会有十数名侍卫隐在暗处护卫。
他们也许就蹲守在莺花楼周边。
一旦她暴露行踪,绝对就插翅难飞了。
界时,盛京城又有一则八卦传出——御平公主遭遇婚姻危机,女扮男装潜入青楼,只为捉拿负心汉。
由此引发无数讨论。
譬如“逛青楼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丈夫逛青楼不是家务事,对逛青楼零容忍”“丈夫被青楼狐媚子勾了魂,当家主母何去何从”。
以上种种。
萧暮秋略略一想,就感到头疼。
她完全可以想象丈母娘听说她再逛青楼被捉后的场面。
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咆哮如雷都不足以形容。
她扒着的衣橱门缝,往外张望,就见娇娇娘抬手一指。
没错!
第 70 章 第70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