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这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作品里的句子。
张放很久之前就读到过,并认同这一句话。
人类本身就是一种自私的生物,命运多舛的少年,总是这样想,他人的悲欢与自己何干?
今天再想起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人类的悲欢确实不相通,不是因为自私或是冷漠,就仅仅是不相通罢了,两个不同的人,再怎么知心知已,都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两人,情感怎么交通?
他走访了很多遇难家庭,有些人悲痛欲绝,有些人只是惊讶,有些人甚至只是恍惚而已,就继续投身自己的生活中了。
张放一开始看到悲痛的悯哭,也忍不住犹豫,但与其说是悲伤,更多的是对凶手的愤恨。
他算是冷血吗?
张放深深的问过自己,但总是没有答案。
共情,是一个稀有的天赋,它是实现情感相近的一种技能。
想要情感相通不可能,情感相近都很困难。
大多数的换位思考,都是一种逻辑推理,基于基本的,普世价值观的推理,能实现情感相近的目的,但相较于更细腻的共情还是稍差一筹。
大多数人,能够换位思考就够了。
在张放为老者留下时间整理心情时,张放也希望老者同样理解自己,换位思考,痛快交代信息。
但显然,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此。
老者的嘴,硬的像是一块石头,不论张放怎么劝都不发一言,他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张放没有时间徐徐图之,他必须在短时间内拿到线索,才能阻止凶手的下一步行动。
今天已经是第一次火船事件发生后的第七天,按照剜心秘术的要求,冥界火船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否则会发生失控,下一次的仪式应该就在最近。
运气不好的话,案件已经在张放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
而老人这里明显把持着一个线索,却因为种种原因,三缄其口,一言不发。
老人的丧子之痛张放可以理解,如果在其他的时候,张放并不会催促,但是现在可不行。
最后,张放只能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开诚布公的和刘老头谈一谈,作最后的努力。
他有些无力的坐下,缓缓地说:“老伯,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丧子之痛,其中苦楚我虽然没有体会过,但是我大概可以理解,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你也要理解我们,我们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这场火灾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意外,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拿到了一些证据,我有理由怀疑这并不是一场灾祸而是一次有目的的谋杀。”
“一个建筑工人,怎么可能惹到这样一个凶恶的歹徒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刘宝柱抬了一下眼皮,眼神暗淡的看了张望一眼,他满是皱纹的眉头,使劲拧了拧,但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张放的问题。
张放有些急了,作为一个仅仅是博学一些的高中生,他并没有足够的知识让他解开一个人的心结,他的劝解,他的安慰,他的循循善诱,都不足以撬开一个老年丧子的人,坚固的内心防线。
这时张放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那头是赵应,赵应给他打来的电话,难道是案情就有什么发展了吗?
张放快步走出房间,接通了电话。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救救我丈夫吧。我求求你,求求你,真的求你救救他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放赶忙安抚电话那头的人,说:“等一下,你先别哭,这不是赵应的号码吗?你是谁?为什么拿着他的手机。”
“我,我是赵应的妻子。”电话那头的女人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了一下语气,解释说:“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发现,赵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过,他拿走了配枪,又把电话留在了家里,并且留下纸条说,如果有什么事,向电话通讯录中的人打电话。”
听到这儿,张放心里咯噔一下。
赵应妻子描述的已经很清楚了,通过他的描述来判断,赵应应该是遇到了一条很大的鱼,可惜这条鱼他钓不上来,被鱼拽进了水里,他遇到危险了。
“今天上午巡查署的署长办公室,突然发生了一起小型的火灾。但是,既没有发现有人从火灾里逃生,也没有搜索到任何一具尸体。”
“监控却显示,火灾发生时,赵应和刘辉署长都在里面,他们失踪了。”
“我连忙给您通电话,但是您那里信号不好,我已经打了一个下午了,总算联系到您,请您一定要救救赵应。”说着,赵应的妻子又哭了起来。
张放赶忙安抚,并承诺一定尽全力帮助,才堪堪稳定住她的情绪。
挂断电话后,张放感觉心力憔悴。
从参加游戏开始,他一直被牵着鼻子走,游戏时间已经不短了,但是他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尽管他短时间内不会遭受危险,但是他有一种预感,如果放任下去,幕后凶手一定会编织出一张大网,布下一个环环相扣的杀局。
他甚至活不到鬼节,万鬼夜行的那一晚。
生存任务,一定会有足够程度威胁生命的东西。
一开始的僵尸危险程度不够,现在他又被游戏安排受到殡仪馆的保护,那么最后,就一定会出现一个足以一锤定音的力量,让张放把受过的好处一口气还回来。
他不相信一个筛选精英的副本没有与之匹配的难度。
所以,他要考虑的不仅仅是眼前的邪术作祟,更要记得自己时刻处在危险倒计时里。
想到这儿,张放更焦躁了,他摸了摸兜里的东西,这是他最后的手段,一个让他相信足以撬开刘宝柱坚硬内心的手段,但同时,这也并不是一个不足够人性化的方法。
张放很犹豫,他使劲捏了捏那两张东西,手心流出不少的汗。
他一直自认为是一个足够善良的人,一个性格温和的少年郎,这个办法简直要突破他的底线,他知道,这会对刘宝柱的内心产生强大的伤害。
真的要这么做吗?张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他浑身的肌肉舒张又闭合,浑身上下的经脉都随着这次呼吸而慢慢的舒展,一股淡淡的热气蒸腾而起。
&
第25章 巡查署的访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