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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在外的沈公子,佟妈妈也跟着红了眼。
  她做了一辈子的媒,头一次生出将良家女子往火坑里推的罪恶感。
  这叫什么事儿呀!
  鞭炮声声响,喜气洋洋迎新人。
  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姚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怀谦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任凭摆布。
  对整个迎亲仪式唯一的印象,便是姚珍珠的弟妹,趁人不注意,呲着牙对他放了几句狠话。
  姚玉珠说:“敢欺负我阿姐,看我饶不饶你!”
  姚春生跟着说:“敢欺负我阿姐,看我不咬死你!”
  沈怀谦想着自家没心没肺只知道吃的妹妹,弯唇笑了。
  这一笑,恰被偷偷掀起盖头的姚珍珠看见。
  她自小经常被人夸长得好看,水灵。
  可见到沈怀谦,才知道,有一种极致的好看叫生得恰恰好。
  好到,轻易就能得到别人原谅的程度,又不至于像天上仙一样够不着。
  唇生的不薄不厚,眉毛不浓不淡,有一双清冷的桃花眼,眼里却装着星河,眼角融着春风。
  笑起来,仿佛满城的花都开了。
  姚珍珠放下盖头,自我催眠似的安慰自己。
  这笔生意,不会亏。
  往后少和他说话,就当是道风景,是幅美男图也不错。
  婚宴上,‘纨绔三浪再聚首。
  顾宴清笑的不行:“我是万万不敢想,竟是沈兄你娶到了姚记大姑娘,恭喜恭喜。”
  沈怀谦面无表情,“别开心的太早,入我沈家门,就是我沈家人,洗手做羹汤可,抛头露面做奸商,门儿都没有!”
  什么恭喜。
  分明就是惦记着人家的菊花酒。
  他才娶进门的媳妇儿,日日被人惦记?
  这和在他脸上画绿乌龟有什么区别?
  他可以自己不要脸,但别人不能毁他脸。
  顾宴清瘪嘴,颇有些唏嘘:“女人呀,再如珠似玉,进了后宅,也是掉在桌上的饭粒而已,没意思。”
  所有依附男人而生,没有灵魂,没有生命力的后宅女人,都没意思。
  方可为不以为然,“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与之灵魂契合的人,沈兄就不一样了,他有菱歌姑娘呀!”
  顾宴清:“是哦,菱歌儿怎么办?”
  沈公子要替群芳阁歌伎赎身的事,全南州城无人不知。
  山盟海誓不要了吗?
  豪言壮语不顾了吗?
  沈怀谦沉闷,抑郁。
  他有心无银,无可奈何。
  当然,他郁闷的还不是这个。
  他和菱歌儿之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他想救她,但没想娶她。
  他不是没有解释过,可这两头蠢驴就是听不懂。
  方可为大着舌头说:“大不了纳为妾,她也只能为妾。”
  顾宴清点着头,“对对对,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也就是再等上一等的事。”
  沈怀谦不语。
  姚家的条件,除了正妻之位外,还要他永不纳妾。
  食言不是君子所为。
  又一想,自己算哪门子的君子?
  仁者不寿,善者未必福。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父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而他就是要斩了君子之道,做那荒唐人,行那荒唐事。
  天能戏人,人亦能戏天。
  无所谓!
  沈怀谦压下心头的一团乱,举杯高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再愁,喝酒喝酒!”

第17章 君子之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