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能这样想我很高兴。沈去晦,你给我起来。你一个皇帝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你现在就给我把柳民安传召过来。今天就给我把这个事情解决掉。我不允许你因为我的家人而搞出这些特权。这件事都闹成了这个样子,你是怎么敢包庇他的!何况这样一个穷凶恶极的人更是不能放过。”
柳晚月神色稍稍缓和,一张柔美的脸蛋上终于露出了丝丝轻松。
沈去晦的头倚靠在女人修长的腿上,闻言他连连点头:“月儿说的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以后任何事我都会和月儿先商量再做决定。”
语毕,男人撑着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因为跪了太久,他的膝盖酸软甚至还有些站不稳。
男人站稳了身子,微微抬起头。
只见他向来威严稳重的脸上沾满了泥灰,精致、昂贵的龙袍半湿,全然没了往日的严肃,只剩下一片狼狈。
女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干净的帕子。
她踮起脚细细地为满身污泥的男人擦拭着,还仔细地嘱咐道:
“夫君,不必如此。夫君只需记得,无论是谁都得遵守条律。咱们安朝历来都看重感情,但国无法则不立。夫君不必看在月儿的面子上而去饶恕谁。史书上曾经记载明孝宗极度宠爱孝康敬皇后,后宫中仅有张皇后一人。
但张皇后的家族仗着明孝宗的爱屋及乌,无恶不作,可谓是十恶不赦。明孝宗不仅不多加警告和严惩,反而视而不见,导致张皇后的风评差到了极致。可怜那备受明孝宗宠爱的张皇后最后还是孤独老死宫中。所以皇上您一定得把这段历史谨记心中。”
当初她翻看到前朝这一段历史时,还待字闺中。
对于明孝宗的极端偏爱,她先是不敢置信,后是警醒。
历来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饶是先皇再爱文德皇后,也纳了一些宫妃做做样子。
而受宠嫔妃的宗亲犯事素来是容易被宽恕的。
都说吹枕边风有用,可她心里清楚如此,那如此便真的算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了。
当时的张皇后就被骂成蠢妇,还被说祸乱了老朱家的血脉。
所以,自她登上后位以后,对这一方面格外谨慎。
不仅隔一段时间要提醒家父约束自身的行为,还要时刻暗示皇上对柳家少些提点。
如今这件事情到底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临在了她的身上了,那她定是要好好的处置。
“月儿,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处理这件事情的。吴越,去把柳民安给朕叫过来。”
沈去晦深情地注视着女人,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确实算不上一个好皇帝,这一点他心里一直清楚。
美人与江山素来不能兼得。
对于他而言,他宁愿用江山博得美人一笑。
好在月儿通情达理,不与他计较这些。
当初争夺这个位置,也只是因为迫不得已、被逼无奈。
若是不争,沈荣与沈恪都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人。
所以他不得不争,不得不为了家人去做打算。
不过既然他登上了这个位置,自然也会尽自己所能的去打理好祖辈留下的江山。
待望儿再成熟些,他就可以身体有疾这个理由退位让贤,再带着月儿出去游山玩水了。
他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满脑子的都只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生一世。
从一早他便知道他自己不适合当这个皇帝,或者说他并不想坐上这个位置。
所以他游手好闲、每日玩乐,导致先皇还气愤地赐给了他一个康王的称号,怒骂他不愧是宫女所生,如此的不争气。
他觉得父皇说得对。
奈何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为了月儿,他都得争上一口气。
站在宫门外吴越幽幽叹了口气。
自打上次给皇上送了封公主的信件以后,他便被调到了乾坤宫门外当职。
这乾坤宫的银子虽然给的多,但也是真的累人。
不仅干的活多了一倍,还会无比的心累,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的。
捧着手中柳大人厚厚的罪状,他高喊了一声:“是,皇上。”
吴越刚转过身,就看见了沈望领着柳民安走近。
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柳大人低垂着头,眼睛又红又肿看着像是哭过的样子。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柳大人。柳大人,皇上正找您呢。”
“吴越,安和和母后都在里面吗?”
吴越看了看不留缝隙的宫门点了点头。
他踮起脚附身沈望的耳朵轻声道:“太子殿下,人都齐全了。里边儿气氛可不太好。”
沈望对着吴越温柔的笑笑,随即又转过身望向了身后的柳民安。
转瞬间,他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冷酷、严肃的表情。
“舅舅,您做的事等会儿是您自己说,还是侄儿来说?”
柳民安头埋得更低了。
他的脊背一缩一缩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望儿,真的要这样吗?舅舅只是一时糊涂了,所以才犯下了如此大错。望儿你可不可以看在我们叔侄一场的份上,就饶了舅舅这一次?舅舅不会再犯了,真的。望儿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柳大人!”
沈望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的声音都冷了几分。
“柳大人还请您尊称我一声太子殿下。先君臣,后叔侄。我以为你是真心想改过的,可你半分没有悔过的意思。父皇真是糊涂了,竟然这么敷衍的处置了。既然柳大人不愿意说,那等会儿就由本殿下亲自来说。吴越,开门。”
“是,太子殿下。”
吴越缩着脑袋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少年拂袖,直
第150章 当堂审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