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打扰的房间,两个人笑闹了半天,临离开时,陆衔对褚南说:“你刚刚不是说想你师娘了吗,有什么话想对师娘说的,不妨先写下来。我听说徐将军当初追你蔡伊师姐的时候,派人从乾莱山带回来两只信鸽,既然现在他们俩已经不在一起了,那信鸽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先借过来用用!”
褚南惊喜若狂的问:“真的吗?”
陆衔宠惜的看着褚南说:“傻丫头,房间有笔墨吗,我给你拿过来!”
褚南失望的摇摇头:“没有!”
陆衔:“算了,把你想说的口述给我,我回去代笔给你写!”
听陆衔为自己打算的如此周全,褚南转瞬间又变得雀跃不已,充满欢喜的说:“那你帮我告诉师娘,我和师姐在这里都很好,让她不要太挂念我们。还有就是,我想她了,也想师父了…”说到后来,双眼竟渐渐蒙了一层晶莹的雾气。
陆衔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心疼的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
褚南没有抗拒,只是在他捏完了,才后知后觉的垂着眸,盯着刚从自己脸颊离开的那只大手,问陆衔:“呃…你替我修完指甲后……洗手了吗?”
陆衔略显抱歉的咧嘴一笑:“没洗!我都没嫌弃你,你倒主动嫌弃起你自己了!”说完,作势又在自己脸上捏了捏,以示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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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当诸事都置办齐备时,皇上方与柳太后压轴到场,他们母子二人缓步行至宴殿正上首,相继坐好之后,共同接受文武百官参拜。
小皇上齐誉宣赐平身后,众臣子按尊贵权势逐级排开坐好,经程岭一声令下,宣布宴会开始。
舞池中,助兴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上演,这些表演虽每年都不乏新意,但对于看多了的柳太后而言,仍不免感觉意兴阑珊,任席下的赞和之声此起彼伏,她也只是无精打采的端坐在那里,提不起半点兴致。
直到一只舞曲奏起,席下难得的陷入一片安静,气氛相当微妙,柳太后这才略微提起些兴致,向舞池中看过去,乍看来,那不过是寻常的舞蹈,可当她的目光落在被众宫娥簇拥到最中间的蔡伊时,霎时间怔在那里,也在那一瞬间有些明白,席下突然安静下来的原因。她不禁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蔡伊。
柳太后出神的看着舞池中翩若惊鸿的蔡伊,一抹愁绪悄然自眉间泛开。这画面简直与旧时记忆中的片段如出一辙。舞台上,那冰肌玉骨般的俏人儿,在众舞娘中间旋转徘徊,顾盼生辉,整个舞池中,独显她卓越多姿,聘婷婀娜,这凌驾于群芳之上的美艳,可不正似先皇口中年轻时的自己吗?
原来,这位柳太后年轻时,曾是街头的卖艺舞娘,若论起出身来,比现在做伶官的蔡伊还要低贱几分。年轻时的柳氏,长得甚是妖冶娇媚,有一次在街头表演歌舞时,被夹杂在观众群里的先皇一眼看中。那时的先皇还只是太子,初次见面就和柳氏暗通款曲,因为怕父皇怪罪,在私定终身之后,只得先将她藏至宫外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并没有给她应有的名分,后来,直至先皇继位,才将她接入宫中并封做了妃子。之后又经历了重重阻碍,也得亏柳氏暗中施了不少手段,才最终登上了皇后之位。
而更加鲜为人知的是,柳氏在入宫之前,曾经有一个小女儿,在其两岁时不知去向。所以,当她看到和自己有几分神似的蔡伊,不免想起早年曾丢失的幼女,勾起了沉疴旧疾。
宴会散去后,当朝的国舅被一名女官低调领至柳太后寝宫处问话。国舅到了太后跟前,刚站稳脚跟,柳太后便支开了周遭所有的奴婢,态度凌然的开口道:“今天那个跳舞的姑娘,你可看到了吗?”
国舅的脸上闪现出片刻的犹豫,遂又现出迷茫之色,故作糊涂的问柳太后:“哪一个?”
柳太后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阴冷的狠盯着国舅。
国舅想是领教多了这样的目光,知道这是柳氏即将发飙的征兆,只好老实说道:“看到了!”
柳太后板着脸接着说:“当初,人是你给我弄丢的,现在,你去给我领回来!”
国舅眉头一皱,开始小声埋怨起来:“你说你年纪都一大把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今天这个姑娘,轮廓上的确与你像了几分,但年纪明显对不上,咱们家囡囡算下来,今年都该二十有七了,这个目测才不过二十岁,定不是咱们当初丢了的女儿!”
柳太后脸上的阴霾
第58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