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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姹紫嫣红开遍[1/2页]

戏子 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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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见遥回到家时天色已暗,一进花庭,副官就跑来气喘吁吁地问:“杜老板您去哪儿了?这一声不吭的,可把少帅急坏了。”
      杜见遥魂不守舍,木讷地回了句:“什么?”
      “少帅在找你呢!”
      “哦,他在哪儿?我也要找他。”
      杜见遥像只无头苍蝇四处转,很急、很乱。副官忙把她拉回来,领她去肖遥的房里。
      肖遥正气呼呼地坐在桌边,一桌子的菜分毫没动。他看到杜见遥进门,想拍桌子,但见她面如土色便忘了要发火的事。
      “怎么了?出事了?”
      肖遥走过来,急切地抓起她的手。她指尖微动,反过来捧住他的掌。
      杜见遥抬眸望定他。
      “我有话和你说。”
      肖遥肃然,先让副官出去,然后关紧门窗。未待他转身,杜见遥就说:“我刚才见到齐承灏了。”
      肖遥一下子僵在那儿。
      杜见遥自顾自地继续道:“他让我说服你交兵权。”
      “他有对你做什么事吗?”
      “什么?”
      肖遥蓦然转身,目光如炬,咄咄逼人。
      “我问你,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杜见遥摇头:“他只想要铜山。”
      “我不会给他!他是给洋人做事,给他就是给洋人,这种卖国的事我做不出来!”
      肖遥怒了,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震翻了小酒壶。杜见遥不由自主伸手扶住,放在袖兜里的钱袋不合时宜地掉了出来。袋里蹦出竟然是金币,金灿灿的,亮得刺目。这么多钱,很多人可是一辈子都没摸过。
      肖遥瞥见了,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侧头问她:“你是齐承灏的人?”
      杜见遥百口莫辩,她甩开肖遥的手,委屈、愤怒、无助地低吼:“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齐承灏的人!”
      肖遥忽觉自己问错话了,很愧疚,很心疼。他最舍不得她被欺负了,结果到头来是自个儿把她气红眼了。
      “阿遥,我相信你……但这袋子钱你不该拿回来。”
      “他说‘戏子无义所以我拿了这袋钱,无义给他看,让他以为我是他的人,好回来给你通风报信。”
      话落,外头咿呀一响,不知是谁在偷听。
      肖遥紧张地拨出匣子枪冲了出去,没逮到蹲墙脚的人又回来了。
      这一出一进不过须臾间,杜见遥却莫明害怕起来,怕他一去不回,怕往后再也没人帮她走戏。
      “遥哥。”
      杜见遥情不自禁想抱住他,可走到他面前时,她又犹豫了,小心翼翼地缩回伸出去的手,哀求道:“遥哥,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别和齐承灏硬碰硬,他势大,你打不过他。”
      肖遥虽然粗枝大叶,但有时心比发丝细。他看出杜见遥不太寻常,于是试探了一句:“你俩认识?”
      杜见遥抿起嘴。肖遥瞬间就懂了,可仔细一想,齐承灏当时很冷漠,分明不认识她。
      这到底怎么回事?
      肖遥问起,杜见遥黯然神伤,犹豫很久才说:“他与我……姐姐指腹为婚,但之后家道中落,齐家毁了婚约,姐姐气郁攻心,得病死了。我们的确是旧相识,十多年前就已淡漠了,我不会帮他的,我之所以劝你是因为齐家势大。你想,皇帝都倒了,齐家都没倒,你与他打是以卵击石。”
      肖遥听完惨然冷笑道:“你以为我交出兵权,他就会放过我?阿遥,你还是太单纯了,如今这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怕我不想打,哪怕我把铜山双手奉上,他都不会放过我。”
      “不一定,实在不行,我去与他说,如果他念点旧情……”
      “别!千万别!他六亲不认,很难对付,瞧他说话的样子就明白了。阿遥,此战难受免,我肖遥从不贪生怕死,也不会屈服于姓齐的,他专帮洋人做事,欺负咱们自己人。之前吕狗杀我爹娘,八成也是受齐家的挑唆。既然这回他找上门了,要打,我就奉陪到底,这袋金子我正好给我买几条好枪。”
      他执迷不悟,叫来几位大将准备行军布阵。他听不见杜见遥的劝,哪怕知道杜见遥是为他好。
      转眼战事起,或许肖遥也知没多大把握,暗中疏散百姓,迁移部队。
      杜见遥无心唱戏了,她本可以走,但放心不下肖遥。肖遥也在牵挂她,再怎么能打能唱都是台上功夫,台下抵不过强权和子弹。
      肖遥说:“我已经买好船票,到上海后有人会来接应,你先去躲一阵子,等战打完了,我去接你。”
      杜见遥不听,整理了自己行头、戏衣,凤冠、女蟒、宫装;头面、顶花、女褶衣……以棉衣牢牢裹三层,放入大木箱里,再撒驱虫药。
      “我不走。”她倔强地把箱盖合起,上了三道封条,“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来,替我找个地方把这箱行头埋好了,等这阵子风过去,咱们再把它挖出来。”
      杜见遥把另一个身份埋好了,她打算跟肖遥一辈子,等到战打完就去找桃花源,她唱,他听。
      肖遥却不想让她陪,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巴掌打晕了,然后把她抱到车上,吩咐副官:“把她送走,越快越好!”
      副官受命,立即起程。车开到半路,杜见遥醒了,离魂乍合,就听见后面有炮火声,再定睛一看,已经出了铜山。
      “回去!快回去!”杜见遥扑到副官身上拼命打他,“你不往回开,我就跳车了!”
      副官没听她的话,猛踩油门。杜见遥打开车门,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她赢了,灰头土脸,一瘸一拐地回到肖遥的面前,轻描淡写地说:“我的牡丹金粉扇落在这儿了。”
      “噗哧”一声,肖遥笑了,笑着笑着眼睛泛红,再也不赶她走了。他带着杜见遥,扛铁铲上了山,把装行头的箱子埋在一棵孤松下,边埋边不忘调侃:“娘娘、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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