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日升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高门府第，心下一叹，门前的门房认得他模样，没询问，便开了门，他照旧走到前厅，谢渲正在品茶，看到他，眼睛一亮，微微一笑：“我还道贤弟几时过来呢。”
“大哥！”东日升唤道。
“今日不赏字画，赏梅，我有一梅园，如今正是梅花开盛的时候，那景色，犹如人间仙境，贤弟一定要与我一道观赏。”谢渲笑道。
东日升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跟在谢渲后面。
还未至梅园，便隐约闻到淡淡的梅香，两人入了梅园，谢渲感叹：“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见东日升依旧不说话，谢渲挑眉：“平日里，属你话最多，今日怎么如此沉默？”
“大哥，我……”
“若是不喜欢梅花的话，就不要说出来了。”谢渲淡笑着观赏着这些梅花，铠铠白雪里，紫色身影，贵气逼人。
“一百多条人命，大哥心里就不愧疚吗？”东日升握紧拳头，低声说道。
“人命？与我何干？”谢渲道。
“大哥，我敬重你，你是我东日升见过最聪明的人。”
谢渲挑眉，折下一枝梅花，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谢谢。”
“可是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脚下踩得是累累白骨，你的商业帝国是用鲜血铸就的！你满口仁义道德，却眼睁睁看着你的孩子死去！”东日升悲泣的指责。
狂风大作，吹散多少梅花，谢渲站在风雪的中心，一片荒芜。
“你说如果我在这里杀你，能有多少把握？”谢渲长叹一声，说道。
“杀死我很容易，但你的所作所为绝对不会就此磨灭，若我今日真正死在这里，日后必定有更多如我一般的人，要你的命！”东日升说道。
“哈哈哈哈哈！”谢渲仰天大笑，“竖子嚣张！不过一个小小户部侍郎，这京州是无人可用了？还是觉得我谢渲无用？竟认为凭你可以扳倒我？”
东日升摇头：“我说过，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谢渲沉默。
“白马书院有一教书先生，名叫林绍成，这位林先生曾是你的大姐，谢菱娟的未婚夫婿，林先生与谢菱娟成亲当晚暴毙而亡，不知大哥认为，林先生为何会突然暴毙？”东日升负手身后，缓慢说道。
“我如何知道。”
东日升冷冷一笑，“若我说林先生是被你毒死的呢！”
谢渲垂下眼帘，看不清眼中神色。半晌，抬头：“怎么，我谢家多年前的家事也可以被你用来定我的罪？贤弟，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你不过是小小的侍郎，我真的不想你死。”
话音刚落，梅园里突然从天而降十几个黑衣人，将东日升团团围住，黑衣人手中的冷剑泛着泠泠银光，寒光闪闪的指着东日升，只需谢渲一身令下，东日升就会血溅当场。
谢渲穿过黑衣人的包围圈走向东日升，黑靴踩上厚重的白雪，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谢渲神色凛然，似悲似痛，“当我得知你是京州侍郎时，我是怎样的心情吗？”他握拳砸向自己的胸口：“悲痛！如你所说，我手上染了太多鲜血，我真的不想有朝一日，我的手上在多一条人命，这条人命还是曾经我引以为知己的贤弟。”
他忽而张开双臂，朝天大喊：“普天之下，难道只有我一人丧尽天良，坏事做尽吗？”他复又看向东日升，这一刻，眼中带了毫不掩饰的杀意：“所以这世间的事是不公平的，既然不公平，我只好亲自维护这世间公平，你看到我杀了人，却没看到我救人，这就是你的不公平，所以我只好杀了你，来维持这公平！”
“真的公平吗？”东日升怒喊：“你为营私利，贩卖私盐，害的多少人家妻离子散，你手握南北秘密线路，控制天下盐商为你所用，不听你话的盐商你又是怎样让他们家破人亡的？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上，多少冤魂饶你不得！你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当你站在这里赏梅的时候，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此时此刻因为你而挨饿受冻，吃尽一切苦头！你告诉我，何来公平？”
谢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眼神，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你说我不过是小小侍郎，可是你这个利州首富，利州人人赞颂的仁公子，到头来还是要栽在我一个
第40章 有朗朗乾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