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们的缘分就这样尽了,毕竟一个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一个当过山匪的无赖青年,地位身份太过悬殊,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
可命运仿佛偏偏要变不可能为可能,将一切腐朽化为神奇。在一个燕子低飞的微雨天他们又相遇了。
封玉本来是一早上在紫夏的陪伴下出来买胭脂的,才刚刚从胭脂铺子里出来,天就变脸了,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紫夏说她先行跑回去取伞,要封玉在原地等着。封玉在屋檐下避雨,忽然看见对面卖豆花的铺子里一个身姿矫健的青年,不是叶深是谁。
她看见叶深的同时叶深也看见他了。冒雨跑过来,“你怎么在这?”
“我……我来买胭脂,你、你……”
“我在卖豆花,你要不要来吃一碗,我请客。”不等封玉说话,他已经把她拉了出来,雨点拍打在她单薄的春衫上,凉丝丝的。转瞬到了棚子下,他问她,“想吃甜的还咸的。”又自作主张,“还是咸的吧,你一定没吃过咸的。”
因为是下雨天,客人并不多。叶深一边忙活一边跟封玉说着话,从谈话中封玉得知上次和她分手后一个买豆花的婆婆收容了叶深,叶深没什么好报答的,就每日到她的铺子里来帮忙卖豆花。
一会儿豆花上来了,撒了分量十足的辣子和葱花,封玉才吃了一口,整个脸庞都给辣红了。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饮食素来精致清淡,便是豆花这种不入流的街头小吃,也是经过玫瑰酱调味,弄得清凉甜腻才端到她跟前的。何曾食过这种充满了市井气息的激烈味道。可是当叶深问她好不好吃时,她却重重一点头,说:“好吃。”
叶深哭笑不得地拿手背拭去她眼角的泪,“你们这种诗礼簪缨之家的小姐是不是都这么口不对心,明明被辣得直飙泪花,还说好吃,傻瓜。”
“可是我真觉得很好吃啊。”封玉低低地说。
那以后封玉便常常来这条街上吃豆花,叶深总是为她调制出最激烈的味道,有一次,麻油放多了,害她整整失去了三天的味觉。
这天,封玉照例过来吃豆花,赶上街头的小混混挨个摊位收钱,叶深不给,被狠狠揍了一顿。他如何斗不过几个小混混,奈何婆婆还要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只能选择隐忍。
封玉搀着他回家上药。等上完了药,叶深说他有些晕,就回屋里睡觉了,叫封玉自便。封玉看着像狗窝一样的房子,实在没法自便,里里外外拾掇了一遍。一些脏衣服不会洗但也全部叠好了放到筐里。
收拾完这一切时又恐着叶深醒了会饿,到街上买了他爱最吃的香酥蚕豆以及荷叶包鸡。回来时叶深刚好睡醒,看到她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拎了一大包吃的回来,先是一愣,继而坏笑着凑到她跟前来,“又是帮我打扫屋子,又是给我买吃的,这么关心我,你怕不是想做我老婆吧?”说罢,便低头去拣蚕豆吃了。
封玉忽然抬起头,用尽她一生的勇气与叛逆问叶深,“那你愿意娶我吗?”
男人的目光直挑上来,猛的与她相撞,呼吸喷薄在她颈间,烧红了她粉白白的一张脸。许久,他俊朗一笑,把一颗蚕豆喂进了她嘴巴里。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偷偷摸摸,却乐在其中。然而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封老爷就发现了女儿的异常,勒令她与叶深断绝关系。封玉抵死不肯,叶深为了不让封玉夹在其中为难,就上了战场。他要封玉等他三年,等他三年后出人头地再回来娶她。
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封玉嫁给了甄允,并没有与叶深结为连理。我不由得问紫夏,“那叶深他现在……”
“叶公子已经死了。”紫夏不无怅然道,“当年叶公子走后没多久老爷就给小姐订下了甄家这门亲事,小姐虽不情愿,到底无力反抗整个家族,嫁给了现在的姑爷。战场上的叶公子得知小姐嫁人的消息,悲伤不胜,在军营里喝地酩酊大醉,触犯了军规,被打断了两条腿遣回原籍。靠着在天陵桥头乞讨度日。正月十八那天天气反常的冷,天歌城下了一场暴雪,叶公子被冻死在了桥头下。”
我愕然不已,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菩提则表现得淡定得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们再说回阡陌溪,当时在阡陌溪甄夫人可有遗失过一枚玉佩?”
“没有。”紫夏脱口而出,想了想,又说:“不过将军府里南宫小姐倒是在当日遗失了一块玉佩,最后也没找到。”
“那你们在阡陌溪有没有遇见过一个渔家少年?”
“公子神了。我们确有在阡陌溪偶遇过一个打渔的少年,当时他赤裸着上半身,南宫小姐还夸他身材好呢。羞得其他几位小姐齐齐用团扇掩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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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盟难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