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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辞行前,又逢负心郎[1/2页]

媒你不行 林青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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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三日之期,在逍遥国人眼里,也快如流水,转眼即到。
      丰尧也早于三日前,派了使臣前来逍遥国内暂住,以便接应贞仪公主的送嫁队伍,一方去送,另一方来迎,两国总算是在面子上都给与了彼此应有的尊重。
      今日便是贞仪公主辞行远嫁的所谓吉时——逍遥国境内,举国上下都挂了朱红色的锦缎,无论是宫闱的四角飞檐,还是寻常巷陌的青石板路,都是漫天遍野的喜庆朱红。
      天光巷里的媒你不行,也是第一天被华谣亲手用朱红色的纸张封在了门上,纸张上面写着“前去丰尧,归时开张”八个字,除此之外,红纸的最下方,还有一小块水痕。
      那水痕该是华谣不舍的一点泪渍。
      但今日的华谣,还是摒弃了所有的不舍和恐惧,如往常一样作世家小姐时一样,盛妆浮颊,华缎裹身,换上了一袭新桃色的长裙,其样式喜而不俗,艳却不妖。
      华谣依旧乘坐御赐的轿撵进宫,直到凤钰殿中——便是贞仪公主的住处。
      凤钰殿内,朱绸绕梁,红漆擦在四壁之上,连曲知?O面对的铜镜边缘,都更了一对并蒂莲的纹络,至于铜镜中映出的曲知?O,她已褪去了身为公主的倨傲,脸色憔悴不已,可见又是一夜未曾安枕。
      此刻,几个婢子在曲知?O的身后为她梳妆,而她只是六神无主地任人摆布,赤羽镶在她的发髻之上,口脂也在婢子的提醒下,在她苍白的唇上轻擦,总算提起了些许气色。
      华谣也是在这时赶到的,而她之所以要来,是因为奉圣旨前来,送贞仪公主出嫁。
      华谣驻足在殿外,四处打量着,她在找曲舯弈的踪影——那日在甬道中,曲舯弈对她横加拦阻,真到她远去丰尧的这天,他却连个人影也瞧不见。
      但她瞪了很久,也没有看见曲舯弈的到来,而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朱红的喜庆,也不禁提了一口气,想到曲知?O此刻的样子,该是一如锥心般的痛楚,但圣命难违,且吉时将至,她还是低声朝守门宫娥说道:“烦请通报,敏钦小姐来请公主殿下凤驾。”
      “见过敏钦小姐。”曲知?O殿外的宫娥朝盛装的华谣行礼,又朝内殿指了指,引道:“贞仪公主就在屋内,请随奴婢来。”
      “等等!”华谣还是杏目一眯,忍不住朝宫娥问道:“曲舯……承王殿下来了吗?”
      宫娥赶忙回应:“并未到此。”
      “噢……”华谣眼神中流露出失落的颜色,但转瞬即逝,掩饰道:“我只是问问,要不要等殿下的皇兄前来。”
      “奴婢也不太清楚。”宫娥垂首如实作答,把华谣朝殿内引:“公主殿下就在殿内,请敏钦小姐随奴婢来吧。”
      “好。”华谣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落,很快应声跟去,果见已经梳妆完毕的曲知?O,正痴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用素指摩挲了自己的脸颊,还有耳畔悬着的朱红玛瑙——这是一袭集丰尧和逍遥两国服饰特色为一体的妆扮。
      她轻轻触碰着自己发髻上的赤羽,还是自嘲地笑了,华谣看着曲知?O的眼神,那眼神中的自嘲之色,像是说她自己只是一个特产,从这个国家,被送到另一国境内。
      这样憔悴和自嘲的模样,令华谣一介女流也不禁心生爱怜,但今日无论如何,曲知?O都必须启程,华谣卯足力气才稳稳地压低身子,朝曲知?O行礼道:“参见贞仪公主殿下。”
      曲知?O从铜镜中看见华谣行礼的袅娜身形,又是扬唇一笑,头也没回,但言语却开门见山,尽管那种语气平淡如水:“你说你,为何要揭这皇榜呢……”
      “为了自救。”华谣贝齿紧咬下唇,几乎一字一句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臣女,属实,万不得已。”
      “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远嫁丰尧。”曲知?O的语气仍然很平淡,看不出她眸底有一丝波澜,但却能看出她眼神的坚定:“誓死不嫁。”
      “殿下,您应当比我,更加知晓圣上的为人。”华谣一想到她面圣之时,曲奉鸣那厢言论,便知帝王心术难以揣测,遂道:“自古帝王,杀伐决断,取舍只在一念之间。”
      “我是了解他,但我没想到过,他会让丁南奚为我送嫁。”一提到圣上,曲知?O的神情也发生突变,她的素指紧捏住颈前的浑圆玛瑙颈饰,从她的眼底,由内而外地渗出了愤恨,以及绝望:“这不是逼婚,而是诛心啊……”
      华谣的眼底也深邃起来,她和曲知?O同为女子,似乎在这种时刻,她们能够感同身受。华谣突然想起来,丁南奚成为送婚御使一事,是在曲奉鸣看过上呈的奏折时,才定下的决断,加上曲卓彦知道丁南奚前去送亲后的异常反应,华谣已经能够猜到,丁南奚送亲,该是他自请的才对。
      华谣早该看穿丁南奚是负心郎,这段姻缘显然是妾虽有情,郎却无意,曲知?O倾心丁南奚,丁南奚却并不珍惜这份金枝厚爱,而在这之中,当局者迷的,只有曲知?O一人而已,曲知?O却把所有的恨意都加在了父亲曲奉鸣身上。
      素来痛恨薄情郎的华谣,却终于忍不住破开这糊涂人眼前的迷障:“但,据臣女所知,是丁公子自请为殿下送嫁,受封持节特使,随殿下一同远去丰尧。这期间,倘若两国亲事有丝毫不妥,丁公子便会——提头谢罪。”
      曲知?O如遭晴天霹雳,忍不住退后几步,险些跌在妆台之上:“我确实不知道,这事儿竟是他主动请旨的……”
      随后,曲知?O突然痴痴傻傻地在原地前后徘徊着,突然大声地笑了笑,但笑着笑着,一行清泪就从眼角涌了出来,而她,虽为金枝却无力回天,只能将这份怨怼朝华谣发泄,她躬身指着华谣,嘶吼道:“可你若不出现,我五年之内,等到丰尧国君行将就木之际,便可重返逍遥国内与他再续前缘,但你出现了,我便要在那个寸草不生的野蛮之地过一生了!”
      曲知?O突如其来朝放一记怨怼的寒枪,令华谣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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