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大雨从天空倾泻而下,一瞬从淅沥的小雨转化成倾盆大雨,雨顺着屋檐滑下,化作一道道水帘,滴滴答答的声音不断。
至正午,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反倒越下越大,苏琬窝在房里一动不动的,杨妈妈来喊她,她也是一副痴傻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琬萎靡不振,半躺在床榻上,眼神涣散,婉月端着食盒来到苏琬处见她,见她这副样子,一怔,“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苏琬默默注视着婉月,半晌才道:“没什么,身子不大舒服。”
颓然的苏琬嘶哑着嗓子,婉月察觉到了不妥,忙搁了食盒,跑到她身侧,摸了摸她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又焦急的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苏琬咳了几声,道:“没什么,我肚子饿了,给我吃的吧。”
苏琬说着就起身穿鞋,走向桌案处,娇弱的打开了食盒,里面诱人的菜色没有引起苏琬的倾心,反倒令她一阵恶心,她侧首呕了一会,竟又呕出一口血来。
婉月被吓了一跳,忙扶住她,“这怎么回事?怎么会吐血?”
苏琬用手抹去血迹,“没什么,胃里有些毛病而已。”
自从京都出来,她吃食上就不怎么稳定,一直都是挑着吃的,加之受伤时没有好好调养,昨日又受那么大打击,身子不舒服也是正常。
“婉月姑娘你不必担心我,我自己会医术,身子出了什么毛病我知道的,若你想帮我,就帮我去向大夫要写止血散还有其他一些药物。”苏琬捂着腹部,撑着身子想要拿纸笔,婉月见她行动不便,便道:“你要什么东西,我替你拿。”
指了指一旁的纸笔,她道:“我将需要的药材写下来,你帮我去抓了就是,这些都是治我这毛病的药。”
砚台笔纸都摆齐了,苏琬挥笔在白纸上写下好几个药材的名字,写完后折好交给了婉月,“麻烦婉月姑娘了。”
“你要谢还是谢你的夫君吧,是他亲自来拜托我的。”婉月早晨就被贾公公拜托照看苏琬了,她也晓得昨日贾公公与苏琬吵得多么凶,想着苏琬也一时不半会是不愿见贾公公的。
可再怎么样都是夫妻,一夜夫妻百夜恩,婉月也不住劝道:“我说阿琬妹子啊,你也莫要责怪你夫君了,他也是为了你才……”
“婉月姑娘,你不必多说,我和他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想为他说话,就不必为我去抓药了,我自己去。”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婉月的话,苏琬一把抢过婉月手中的纸。
婉月不知所措,忙拉着苏琬,安抚着脾气暴躁的苏琬,“好了好了,我提他了就是,你好好休息。”
把苏琬安置在床上,婉月拿着纸走出了屋子,一出房门婉月就见到了站在廊下的贾公公,“你来看她么?”
贾公公轻应了声,“嗯,她还好么?”
“方才又吐血了,她自己不爱惜身子说无碍,还给我开了张方子要我去抓药,也不知道她自己行不行。”婉月叹息着。
贾公公道:“她学过医术,应该不会迫害自己的身子,你就放心为她抓药吧,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你这是何苦呢,想对她好就说明,为何要这样呢?”婉月极为不解,好好的两个人,说闹翻就闹翻,她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贾公公苦涩一笑,“她不信我,我不信她……”
“好好解释吧,夫妻之间可不能有芥蒂。”婉月轻拍了贾公公的肩,撑着油纸伞离开了。
贾公公待在原地,一步也不移,雨顺着檐落下,滴落在他身上,打湿了他衣袍可他依旧站立在那,似是下定决心见到苏琬。
屋内的苏琬腹部愈发疼了,一下扑倒在桌旁,带倒了食盒里的碗碟,清脆的碎裂声传出屋外,苏琬倒在地上,紧咬着唇,扶着柱子想要爬起,却被一个温暖的身子抱起,她抬眸,对上了贾公公那双担忧的眼。
“你来干嘛?你不是应该坐在自己的闺房里,等着贵夫人来宠幸你吗?”凶巴巴的说着这句话,连苏琬自己都没有察觉,话里有一丝醋意。
贾公公不语,将苏琬轻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被捂得严实了,又倒了杯水,递给苏琬,苏琬没有接,而是白了一眼贾公公,“拿走,你想害死我啊,我现在可不能喝水。”
乖乖的把水放了,贾公公守在苏琬身边,苏琬一言不发,一时屋内陷入沉默,贾公公忽觉尴尬,像个小女儿一样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苏琬余光瞥见了,原本不大高兴的她憋着笑,一脸正经的继续装生气,最后装不下去了,她大笑着,肚子也一阵阵的抽疼,“啊疼疼疼……”
贾公公慌了神,“怎么了怎么了?”
苏琬揪着贾公公的头发,喊着:“疼!”
贾公公的头被苏琬揪了去,一动也不敢动,等疼痛止住了,苏琬才放手,恢复之前的样子,冷冷的道:“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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