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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母,我若不想呢?”短暂的沉默之后,应归颜又问了一次,依然没有得到宋嘉鱼的回应。
      她退开一些,看着宋嘉鱼愁绪深沉的眉眼,拉起宋嘉鱼的手,再一次权衡之后,郑重其事道:“我知道义母一定是为我好,我会将义母的话一直记在心里。至于我跟三殿下,但当国事在前,我必以陈国为重,义母放心。”
      应归颜眼眸清亮,如过去一般坚韧,言语出口必会遵守。
      宋嘉鱼了解应归颜的脾气,知道再劝说下去很可能适得其反,只好点头道:“是我难为你了。”
      应归颜摇头道:“义母必定是为我好,我都知道的。”
      宋嘉鱼欣慰点头,道:“我再与你义父说说去,之后这一路上的安全非同小可,刚才三殿下的建议我也听见了。”
      “好,我等义母……不,等将军的命令的。”应归颜道。
      宋嘉鱼忍俊不禁,揉了揉应归颜的脑袋,临走前又道:“现在这儿待着,稍后我回来给你看伤。”
      见宋嘉鱼面色宽和不少,应归颜跟着笑了出来,乖巧点头道:“都听义母的。”
      应归颜看着宋嘉鱼离去,心中仍是少不得琢磨宋嘉鱼方才说的那番话,虽是关切但总少不得警告的意味,这或许就是元初临让宋嘉鱼出面的原因,母女之间总是更好说话一些。
      即便感受到了这层意思,应归颜也没有对元初临有丝毫不满,只当做是元初临深谋远虑,已比自己考虑到更远的地步,是为了防止自己将来行差踏错。
      不久后,宋嘉鱼带回了元初临同意应归颜负责亲自保护苏扶臣的命令,并暗中传讯,让苏扶臣先在蜀国使臣面前开这个口,免得引起使臣不满。
      应、苏二人再见已是晚膳后,外头的守卫才换过班,应归颜也在宋嘉鱼处重新上了药,换了衣服,脸色看来红润不少,虽然依旧是男装,可在苏扶臣眼中,她跟过去已有太多的不一样。
      因有宋嘉鱼的叮嘱在先,应归颜在心中给她和苏扶臣之后一路的相处都立了规矩,有意保持距离。
      苏扶臣自然很快察觉到应归颜对自己的疏远,不免感到失落,只是他并没有当即开口,而是依照自己素来的习惯,在晚膳后看了会儿书。
      落雪在天暗之后大了起来,风声丝丝缕缕地从外头钻了进来,轻挠着台上的烛火。
      烛火微微跳动像是故意捉弄苏扶臣,将他本就不甚平静的心绪搅得更是烦乱,不禁抬眼去看一旁正襟而坐的应归颜,只一个侧影,有着多年训练出来的挺拔体态,却也因这过分正式的坐姿让她看来不似过去亲近。
      “小应。”苏扶臣唤应归颜道,手中的书还没有放下。
      应归颜回神,问道:“三殿下有事?”
      握书的手不由收紧,薄唇抿得越来越紧,苏扶臣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应归颜看他为难,起身到他身边,借着烛火将他眉宇间的愁色看得更清楚,问道:“怎么了?”
      苏扶臣将手中的书合上,道:“我只是看时辰不早,你该休息了。”
      因担心会有跟上次一样趁夜行刺的刺客,虽有惠德在暗中盯着,但应归颜至少还是名义上需贴身保护苏扶臣的人,因此两人夜间也需共处一室。
      “三殿下困了?”应归颜恍然,“我去让人进来伺候你梳洗。”
      应归颜动作快,不等苏扶臣开口就已经打开门叫来了人,苏扶臣只得待一切收拾完毕之后,见应归颜重新进来,他才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应归颜站在离床五步开外的地方,此时房中的灯已灭了一部分,她站的地方恰好光线暗淡,阴影覆了她半身。
      苏扶臣看应归颜故意躲在阴影中是有意避开自己的意思,他心里不舒坦却也没有强迫应归颜到自己跟前说话,便隔着这段距离道:“不论元将军跟你说了什么,你我此时此地的样子,绝非我希望的结果。”
      苏扶臣落寞的语调在这一刻像是一滴滚烫的烛泪落在应归颜心头,她忍不住去看他。
      他身边的烛光要亮一些,因此她能很清楚地看见他隐隐期待的神色,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虽然并不清楚,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从周围的阴影中走了出去,最终停在床边的男子眼前。
      无法描述的心情像是一层又一层不断扑涌上岸的海浪,一刻不停地拍在应归颜心上,视线里都是苏扶臣看来伤怀不舍的神色,仿佛是在责怪她骤然间的淡漠和疏远。
      应归颜喉头一动正想要说什么,宋嘉鱼的话却同时在耳畔想起,她立即退开一步,低下头道:“三殿下还有何吩咐?”
      苏扶臣无声看着她,因她这一垂首便再看不见她的表情,他莫名生了些怒意,置在膝上的手攥紧,坚持这样看着应归颜多时,耳边都是房外呼啸的北风。
      终于,一声绵长而沉重的叹息打破了这一时的沉默,苏扶臣道:“只要再留给我最后一点时间,进入徽京之前,还当小应,可以吗?”
      应归颜想起,她曾说过的两个词,三公子和小应,三殿下和小应将军,都是他们,却又并不相同。
      察觉到应归颜肩头微动,苏扶臣本已黯淡下去的双眸瞬间又明亮起来——他并非不能将话说得再直白一些,只是从应归颜如今的言行举止里明白了她的难处,不愿意咄咄相逼。
      等待总是这样令人忐忑,苏扶臣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卑微地恳求别人,尤其还是一个陈国人。
      应归颜又何尝能料到,自己会在蜀国三皇子面前进退维谷,一面是在宋嘉鱼面前应下的诺言,一面是让她领略这世间别样温柔的苏扶臣,理智和心动成了现在最难的选择。
      苏扶臣不是第一个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也绝不是最后一个,他们共同经历的危险也只是她成为陈国\/军人之后需要面对的众多艰难之一,并不应该成为她心中这样难以割舍的存在。
      但或许就是因为那一声声“小应”,将原本还施加在她

第五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