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一达却不理解她的意思,不敢逃也不敢松开她的手,只是死死地攥住,顾青曼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挣脱开。
草原上的姑娘力气可真大,而且,还如此的义气,顾青曼不由地有些感动。
可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她藏在背后的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匕首,想必是夏一达看见了,这才松开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
顾青曼的手还没有摸到匕首的柄,就听到幻遥的声音传来。
“我、我叫顾青曼。”她慢慢地移动右手,一边故作害怕地回答他的问题,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是汉族姑娘?”
顾青曼这才听出来,这个幻遥应该也是汉人,他穿着宽大的粗布袍子,半长的下摆掖在腰间,额前系着头巾,黑发却是凌乱地披散在耳后,有些不伦不类的,却不是维族的服饰,而且他的汉语说得非常流利。
顾青曼眯了眯眼睛,依旧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是,却感受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犀利如刀。
幻遥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马鞭,指着她的脸,语气从容霸道:“我从不伤害姑娘家,你过来,跟我走。”
“不。”顾青曼的目光清亮不含一丝杂质,毫不畏惧地瞪着他,身后,早已拔刀在手。
夏一达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顾青曼的目光惊恐而担忧。
幻遥的马鞭握在手里,他没有想到这个柔弱的小姑娘竟然这样干脆地就拒绝了他,可是,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要求。
他对她的客气,显然没有被对方领情。
马鞭忽地高高挥起,眼看着便要冲顾青曼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顾青曼藏在身后的匕首借助着主人轻快地腾越,快如闪电般直奔向马上的幻遥。
幻遥的确没有想到这个汉族姑娘竟然会武功,不光会武功,还企图暗算他。
真是有意思。
他目光如距,看着匕首闪着寒光逼近,只是轻松地偏过头,匕首落了空。
夏一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幻遥是众匪之首,年纪轻轻便可以带领这么多人,可并不是浪得虚名的,远近的几个部族,就算是最凶悍好身手的族人,听到幻遥这个名字,也都会不寒而栗。
传说他武艺高强,杀人如麻,手段凶残,见过的人无一不怕。
被他盯上的人,断然没有逃走的可能。
何况顾青曼还只是一个娇小的女人?
她够灵巧,动作也够快,只可惜……
“你练功不练心法,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花拳绣腿,也要在我面前摆弄吗?”幻遥哧笑道,手腕轻抖,马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缠裹住顾青曼的手。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顾青曼脸儿煞白,嘴里却不肯认输,扬声斥道。
“倒是很有性格嘛!”幻遥一手扯住马鞭,另一只手握住缰绳:“捱得过去再来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吧!”
夏一达见状,连忙上前去拦在马前,伸手覆在左胸,深深地弯腰:“请您放了她吧?她是我们族人尊贵的客人,身子不好,请您不要再折腾她了。”
幻遥回头看了看顾青曼,见她倔强地抿着唇。
夏一达语气里有了一丝哭腔:“我愿意用牛羊来换她,请您饶了她吧?”
“不用,夏一达,不要和他提条件,他不会答应的。”顾青曼有些感动,她和夏一达才刚刚成为朋友,之前素不相识,可是,她却在这样危机的时候挺身而出,想要救她。
牛羊就是牧民的命,所有的财富和希望,她怎么可以为了一已之私让朋友和她的家人失去唯一的财产?
“你猜对了,我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幻遥笑了,他原本就是土匪,他想要什么,还需要用东西去交换吗?
转过了方向,顾青曼看清了他的侧脸,那笑容爽朗干净得不像是他这样的人应该拥有的。
幻遥说罢,绕开夏一达,策马前行,被马鞭拴住手腕的顾青曼也只有跟在马儿身后跑步前进。
一开始还好,顾青曼勉强能够跟得上他的速度,可是,幻遥却像是在戏弄她一般,总是不让她有丝毫松懈。
粗糙的马鞭磨破了她细嫩的手腕,她只觉得钻心的疼痛,有血滴落在她的衣衫上,脚下的绣鞋儿也很快地磨破了,脚生生在碰撞在地上,痛到麻木了,而脚下的草却慢慢地变得坚韧,总有长得高大半枯萎的茅草叶儿,在她快速的跑动下划破她细嫩的肌肤,她的脸她的衣裳和手臂。
幻遥驾着马儿,似春风得意,全然不顾身后的顾青曼是如何的狼狈。
他就用着顾青曼极限的奔跑速度一路前行,穿越了草原,来到一片茫茫的戈壁上。<
第9章 遭遇劫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