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轰隆——”
      天际雷声传来,汴梁又下雨了。
      狂风吹卷而起,裹挟着潮湿的空气,一场大雨来了。
      密集的雨点如同豆子一样,砸在海宴的脸上,他被禁锢在河里,动弹不得。
      每一分每一秒时间的流逝,就像死神缓缓向他拉进距离。
      他的鱼鳃缓缓翕张,近乎贪婪的呼吸水里的氧气,尾巴下的水都颤抖起来,有一阵汹涌的寒气,仿佛从他的尾巴尖冒出,化作一道冰凌,尾巴霎时间慢慢的被冰冻起来了。
      他感觉氧气一点一点的流失,溺毙的恐慌感袭来,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像砧板上的鱼肉,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宣告。
      他有点恍惚,思维有点顿木,模糊的睁眼看到茫茫雨幕中走来了一个人。
      六十四骨油纸伞,盛开了不谢的红梅。
      一阵闪电闪过,刺眼的视线里,他看到他略尖的下颌被电光勾勒出一条危险至极的弧线。
      他停了下来。
      风中传来一声冷笑。
      海宴甩了甩脑袋,一串串的水珠便从他如波浪般的紫发上甩下来,感觉鱼脑袋清明了些许。
      他心里有惧怕,也有怀疑,近乎迟疑的开口:“你是大人的妖宠吗?”
      “呵。”柴岫冷笑,盯着鲛人美轮美奂,流光轮转的鱼尾,无声的晃了晃身后的大尾巴。
      他就是用这条鱼尾勾得姜洛对他上心的吗,可真是恬不知耻。
      雨太狂太大,遮蔽住模糊的视线,但是无法浇灭他凌厉的杀意。
      柴岫和海宴一个立河岸一个没在河水,却僵持的拉开了一场单方面的较量。
      “洛洛允诺会给你的族人解药,这些事情我会办到。”柴岫冷冷开口,执着梅伞的手收紧了一分,“但你,得死。”
      在他话出口的那一刹那,一种极致的危险感觉涌上了海宴的心头。
      鱼尾便想下意识的一缩,可是麻木到感觉不到存在一样,他一低头,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气,扯住他的经脉,强悍的力气冲撞在他身上,竟然承受不住。
      “撕拉——”他紫眸似乎要瞪出来了,脸上的惧意还未来得及升上来。
      鱼尾从尾鳍中央硬生生断裂开一个大口子,极快,极猛,来不及思考。
      像被利剑撕破一般,鲛人被活生生斩断成两半,血肉撕扯开来,血雾飞溅,抛洒在天际,落下的雨珠似乎也被染上了血红。
      柴岫伸出了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永远显出几分得体风度,在雨幕中轻轻一抓,却含着几分酷烈之感。
      河面突然静止了一瞬间,雨水打在河面连波澜都没泛起,死寂的如同平镜,不过也就一刹那,忽然波涛骤起。
      “哗啦啦啦。”的水声,河面沸腾,似在狠搅狠拧,如同绞肉机一般。
      水面滚涌出大片大片刺目的血水,鲛人的残肢被搅的连渣都不剩,被河水吞噬的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
      “轰隆——”一道震耳的雷声响起,紧接着一道闪电的白光打在柴岫如玉的侧脸。
      他抚摸着伞柄上缀着的白玉珠,上面有他刻的字,嘴唇勾上一抹笑来,又缓缓戴上了如春风般和煦,君子般温润的面具。
      他知道姜洛喜欢什么样子,索性就装上一装。
      ?
      天色微明,晨光熹微。
      雨势渐缓,行人三两。
      姜洛抱着土拨鼠躺在阁楼的躺椅上听着斜风细雨敲打在牙齿般排列的飞檐上,看向下面的街道。
      更冷清了,出来的行人俱都四面环顾惶惶不安。
      她眯了眯眼,昨天看到熬鱼肉如此残酷的一幕,浑浑噩噩的睡的并不是很好。
      再加上答应鲛人族给他们拿解药,如此也只能等着大白狐狸回来了。
      正当慵慵懒懒昏昏欲睡之际,腰上被环住,熟悉的感觉靠在了她身旁。
      柴岫环住她的腰肢,往怀里一抱,声音依旧温柔有磁性:“怎么在这里要睡着了。”
      姜洛顺着他的脊背环住了他的脖子,还是迷迷糊糊的不想睁眼,咕哝道:“困。”
      不过心里升腾起一丝疑惑,他刚刚怎么来的,都没察觉到他的气息。
      “困就睡一会儿,鲛人族的解药我都配好给他们了,不必挂心这件事。”柴岫道。
      姜洛睁开了眼,视线聚集在他满头的银丝上,就这么靠在他怀里,感觉时光流淌在他的发梢变得如此亘古而缓慢。
      他总是如此周全妥帖,仿佛什么烦忧都不需要想也不需要她有,他就这么始终顾虑着她,照顾着她。
      犹如春雨绵绵无声,滋润绿草。
      姜洛感觉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一下一下,心脏的收缩带动了滚烫的血液的流淌,感觉如此清晰。
      她喃喃道:“大白狐狸,我好像听到我的心跳了。”
      不同于前几次,这次是真的切切实实感觉到了。
      “嗯。”柴岫应声,手上卷着她顺滑如绸缎的墨发。
      姜洛满脸疑惑,怎么感觉没有心跳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难道玄幻世界不正常的事情才是最正常的?
      柴岫指尖慢慢梳理她的头发,看见她这疑惑的模样,心里软软的,道:“各种大能修炼的法子不一样,各有各的门道,洛洛不必因此感到困惑。”
      手下动作顿了一会,又道:“洛洛可还记得以前?”
      以前?姜洛眯了眯眼,大尾巴狐梳得太轻柔舒缓,道:“不记得了。”
      该怎么说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呢,好难啊。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以后只有我们。”柴岫琥珀色的眸子有光华流转,手下动作的幅度又缱绻几分。
      “好,就只有我们。”姜洛心里的粉色泡泡要满溢出来了,凑到他唇畔,吸溜一口,“给你盖个章,你就是我的。”
      柴岫停止住抚摸动作,手下从她稠密的头发一路滑到腰间。
      扣住她细软腰肢的手紧了又紧,犹如铁钳般箍筋她的腰身,姜洛察觉不对,拔腿就想跑,可是人都在他怀里了能跑到哪去。
      早就迟了。
      又是一记深吻,尾巴卷起她的腰肢,半分缝隙也不留。
      抚触捻拢,惊喘微微,情难自已,泪水涟涟,最后直至情到深处的时候。
      耳畔是一声低哑允诺,如同猛兽从喉咙处滚出来,带出一股灼热喷发的执拗:“姜洛,我是你的。”
      姜洛彻底丧失了意识,一波一波袭来,被他主宰者,

第36章 绞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