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殿
殿内琉璃灯盏无数,金光漫溢而出悬浮在空中,在一片浮光碎金中奢华的地毯上摆放着两个玫瑰椅,一张棋桌。而凳上坐着两个在下棋的人。
“唉唉唉,不行,这步棋我错了,重来。”
姜洛左手拈起一枚棋子在手里把玩着。右手搭在玫瑰椅的扶手上,看似慵慵懒懒的坐着,实则眉毛微蹙,墨汁般的眸子仿佛坠入了这星空顶的流光。
好难好难,她总算知道什么叫举步维艰了,这好像下的哪里都不对。
“哗——”
正在她沉思的空隙,坐在对面的大白狐狸翻开了搁置一旁的书卷,指腹压在书册的边缘。
扇状的睫毛垂下来,偶尔抿了抿茶,再看看书。俨然一位用功读书的俊雅襦衫公子。
只一边看书,一边和姜洛下棋,就好像跟小孩闹着玩一样。
“不玩了,这一点也不好玩。”姜洛赌气一扔棋子,棋子在光洁的棋盘上飘出一道黑色弧线,最后不偏不倚的砸到大白狐狸手里的书卷上。
柴岫看着面前撒泼的姜洛,唇角微不可察的翘起一丝弧度:“好,那洛洛对下棋不感兴趣,还想玩什么。”
姜洛手肘撑在桌子上,自从她去完狐族回来之后,整天和大白狐狸腻在殿里,千古山也没说让她回去,那索性就当做不知道。那就不回去了。
最近和大白狐狸这半个月玩阵法盘对于阵法摸索着也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其他想学的,那应不应该....
柴岫把桌子上的棋盘收好放在盒子里,微睨了一眼撑在桌子上正在发呆的少女,一道白光闪过,一串血珊瑚手链出现在他手心。
“洛洛,我给你套上。”
姜洛把思绪拉回来,抬眸间却发现大白狐狸握着她的手,他的手五指修长煞是好看,手里还拿着一串颜色极其鲜艳的血珊瑚。
“这是什么?”
明明是这么扎眼的颜色,却带着堪比月亮的柔和纯粹,就像海风吹拂脸颊,舒适而沁人心脾。
贵重,且极其不凡。
姜洛怔忡了片刻,倒是自己瞧出来了:“万年血珊瑚,你怎么会....”
柴岫温柔的望着她:“这上面有我的咒法,一经套上。除非我死去,就只能生生世世和我捆绑在一起,直到时间的尽头。”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平静的沙哑,带着一种无法参透的遏制,好似在极力控制着什么东西一般。
又来了又来了。
姜洛没由来的后背发寒,好似有什么冷气绵绵密密的在后面呼呼的吹,带着一种“你选错就完了”的奇怪感觉。
麻溜的把殷红的珊瑚套在自己白如膏脂的皓腕上,她眨巴眨巴眼:“我愿意。”
不就是捆绑在一起吗,本来就是夫妇一体心意相通不分你我。
柴岫指腹蹭了蹭她手上的珊瑚串,慢慢把姜洛后背爬满的骷影撤回,眯起狐狸眼应了一声:“嗯,洛洛真好。”
身后的尾巴晃的飞快,蓬松柔软一片,好似觉得自己太开心过头了又矜持的把尾巴尖往下压了压。
姜洛起身趴在他身上,柴岫熟稔的把她搂在怀里,又掂了掂:“想去玩什么?”
“嗯....画画吧。”
柴岫眸子有一瞬间的朦胧,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最后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姜洛,耳朵转了转:“要画简笔画吗?”
“不不不。”姜洛晃了晃脑袋,两只眼睛好似要放光,“我要画水墨画。”
她是抽象派嘛,写实的简笔画,她画不来,那就画抽象派的的水墨画,一通泼墨再晕染,“刷刷刷”笔墨挥洒,越看不出来别人就会越觉得高深精湛,简直妙哉。
一通噼里啪啦的打算,她捏着狐狸耳朵:“冲冲冲。”
柴岫:“......”
真是拿她没办法,心里叹了一声,他几个跨步把姜洛放在书桌的椅子上,再往桌子上铺散了一张长长的宣纸,磨了磨墨,蘸了一点递给了她。
“画吧。”
姜洛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了他的手指,两两相碰的时候,泛起一股酥麻的电流,遂扭头望了他一眼。
书桌旁边是开着一扇窗的,阳光从雕花窗扉中透进来,照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脖颈上,也落在他递给她毛笔的那只手上,有种闲听落花的悠然美感。
好似他不是站在书房里,而是站在盛满栀子花的花海中。
一时之间,她看呆了。
柴岫满意的收回手里那支墨汁都要从笔尖滴下来的笔,干脆把她一抱抱在膝上,自己落座在椅子上,握着她削葱般的手指。
“洛洛,我教你画。”
“噢噢。”
美色真的太致命了,饶是自己和他一起呆了好多年,可就老是可耻的沉醉在美色中拔也拔不出来。什么时候自己这种犯花痴的毛病能改改。
 
第78章 哄好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