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哦,今天你兄长让我把他收藏的棋子洗一洗,结果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野猫将木盆撞倒,棋子撒一地。”杨清语的嫂嫂说着便继续蹲下捡着。
“嫂嫂,让下人进来捡吧。”杨清语微微弯腰捡起一颗黑子丢进木盆里道。
“不行,要是被你兄长知道心爱的棋子撒了一地,肯定又要发脾气了。”
杨清语闻言微微一愣,是啊,兄长那年自己不小心将一个白子划了一道痕,心疼了好几天,还无缘无法的朝下人发泄。杨清语想着便蹲下帮着嫂嫂一起捡,捡着捡着眉头突然一敛,自家兄长爱棋如痴如狂,恰好似自己的相公,爱画如痴一样,那天自己一怒之下烧了三幅画,想必那人心痛难当了吧!杨清语想着便恼起自己来,这事做的确实欠思考,的的确确太过莽撞,那人必定恨死自己了。
“翠云,你留下帮少奶奶捡棋子。”杨清语嘱咐了一下翠云便与嫂嫂道别,去了兰云房与母亲谈了几句便抱着女儿回了闺院。
“娘,你扛着絮儿。”小絮儿被娘亲抱着便不老实起来,一直想爬到娘亲肩膀上。
“絮儿你乖,娘亲的胳膊没有爹爹有力气,万一护不住絮儿怎么办?”杨清语微微用力按住女儿闹腾的小手道:“你若乖,等爹爹来了,娘让爹爹扛着絮儿,好不好?”
“我想爹爹。”小絮儿闻言可怜兮兮的瞧着娘亲,好久都没有骑到爹爹肩膀上了。
“乖,爹爹马上就来了。”杨清语说着心里头便发虚,那天她说了那么重的话,许柏言该不会真的生气不打算理她了吧!
远在平阳的许柏言,此刻乖乖坐在床前由着娘亲给他上药,被火烧坏的皮去了不少。
“你爹生辰快到了,这几天将衙门的事处理处理交代一下,去扬河把她们娘俩接回来。”许母给儿子的手包扎好便道。
许柏言闻言头一撇道:“我不想去,去了肯定被数落,再说,去了人杨清语也不一定给我好脸色瞧。没准,人家根本不想再回来。”
“这是什么胡话,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去扬河一趟。”许母说罢拿着药出了房门。
许柏言闻言低头沉思片刻,这件事的确不能当缩头乌龟躲一辈子,再不去扬河一趟,怕是杨家人会寻到平阳来。
“杨清语。”许柏言嘴里念叨几声,虽说身心憔悴留伤痕,可这情去不了赶不走,整天闹的人欲丢难丢,欲舍难舍。
“梆,梆!”许柏言闻言抬头往窗外瞧了瞧,天已经二更了,昨夜那老人家嫌他去的晚,不如今夜早点去,许柏言想着往身上套了一件衫褂,拿上银票便出了府。
东桥现在整顿的差不多了,桥下的流水哗啦哗啦作响,许柏言借着月光来到东桥,还没来得及坐到桥边上,便听到桥头树后一个苍劲的声音。
“许大人,你又来晚了,回去吧,明日再来。”
许柏言闻言赫然吓了一大跳,吓的他直抖,怎么感觉周围阴森森的,缓了好一会,才提着袍子赶上老妇人。
“老人家,这天还没有到三更天呢,晚生没有来晚,哦,对了,银票晚生都准备好了,老人家,你把画交给我吧。”
老人家闻言拄着拐杖停了下来,看着许柏言道:“我等你两个时辰了,若是诚心求画,明天来得比我这老人家早点。”说罢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郊外走。
许柏言闻言张了张嘴,他来的确实比老人家晚,稍稍一忖便转身回了县衙,明天他早早去就是了。
回到西厢房,屋内漆黑一片,许柏言站在自己房前突然很厌恶这样的感觉,回来屋里不是亮的,许柏言一掌推开房门,也不点灯直径走到床边,衣服一脱脚也不洗便钻进被窝,反正自己一个人过,洗不洗脚谁稀罕来管!
夜过半,凉风一阵阵吹着,杨清语躺在床上听着风一遍一遍吹着窗户,不由支起身来,瞧了眼身旁熟睡的女儿,轻轻掀开被子,露出粉色的中裤,一双白脚伸进绣花鞋里。
芊芊细指拿开灯罩点亮桌子上的灯,迈开莲步将窗户关紧,也不知道那人的手怎么样了?当时光顾着生气也没有想那么多,那人也是,就那么直直的伸进火里,当真什么都不顾了。杨清语手扶着窗连叹了几声,那人定是还在生她的气,不然怎么不追到扬河来?
杨清语想着想着便坐到窗边的桌子前,轻轻的磨着墨,少时,展开一张纸,好看的双眸神色一暗提笔写道:“一别之后,两地分离,道的是三四天,却谁知是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悔,千般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第126章 杨清语的愧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