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纵酒,到了第二日,却不能再如此颓唐下去,三个月时间,每一日都得过的争分夺秒,方能谋的一线生机,也因为如此,张扶摇清早起来时,朝着那天柱峰下看去,便在那座九丈高的悬瀑下见到了秦墨的身影。
瀑布下,秦墨褪去外衣,身上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短衫,清瘦的双臂举过头顶,手心捧着的,是一块庞大的岩石,手臂不断上下举落,迎着那滚滚而下的瀑布水,不断推举。
这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其实是当年他训练骠骑营时所用的,也颇有成效,当时骠骑营人人都被秦墨生生逼的入了小二品武道修为,更有甚者摸到三品门槛甚至更高,就比如他手下的的那位参军都尉,便是整整大四品的武道修行。
张扶摇盘膝坐于天柱峰峰顶,口中呼吸,双眼却是眯缝着瞧着那座恢弘瀑布,滚滚瀑布水重重摔在石板上,每一寸落下,都叫年轻人的身体微微一颤,但随即稳住,便再一次颤抖着手举起巨石。
日升月落,张扶摇吐息呼纳数十周天,天边天色已黯,已是没了什么可吞吐的灵气精华,而再度睁开眼时,却见到瀑布下一道白影已经变作鲜红,而瀑布还在不断滚滚而下,蓄积在瀑布池下的水,却已经染上了隐隐的红丝。
那件单薄的粗布麻衣上面,已经被水流冲的出了些裂痕,裂痕处满是鲜血,肌肤已经被撕裂开来,那原本就已然断裂的经络处,再度涌出鲜血,但即刻就被下坠的水流冲洗干净。
瀑布下的人影还在继续,直到太阳西下,阳光逐渐黯淡,却见那瀑布映照下的人影微微一斜,便瘫软倒在了水池之中。
张扶摇瞪大了眼,似乎是有些惊诧,一掸袍袖,身体便飘然自天柱峰上缓缓落下,这一刻,这个老道士仿佛真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他俯下身子,秦墨浑然浸在水中,身上的伤痕随着水流冲刷,渗出血来,染的池子愈发多出了几分殷红,他轻轻搭上脉搏,眉宇间却是微微一动,忽的发笑道:“如此算来,这副上佳根骨未损,倒是真的有几分生机?”
三个月入一品,如果按部就班而言,就算是再好的资质恐怕也难以修炼成,但一来他出身军伍,毅力绝非常人可及,再加上资质不凡,如此奔命苦修,未尝不可得以成功。
张扶摇伸出袖子,袍袖卷起秦墨,轻飘飘的便奔回三清宫前,武当山上不乏调养的丹药药草,张扶摇此刻也不再吝啬些什么,这些珍惜之物通通都被用在了秦墨身上,而他身上的裂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要说张扶摇昨天还仅仅是为了完成谷一平的嘱托,而今天,则是真正将秦墨当做弟子看待了。
天资毅力,齐有者不多,而一旦聚在一处,便必能成就大器,古往今来,谁不稀罕一个好苗子,武当山也是如此,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哪个弟子叫张扶摇看得上眼
第7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