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质的看台围栏,边懒洋洋道:“烟花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红的绿的白的黄的粉的蓝的,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除了照个明也没什么其他用处,看多了还觉得刺眼,晚上一闭眼眼前都是噼里啪啦的白光闪烁……啧,无聊。”
说到无聊之时,她微微侧头看了眼池晏,直到看到那人平静并无异样的神色,才放下了心。
略微的忐忑感伴随着酸酸甜甜无人可知的“与对方说了同样的话”这一思绪混杂在一起,阮绵脸上五颜六色地变换了一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响声,一丛丛烟花拖着白色耀眼的尾端,从地面蹿至天空,绽放在了寂静的夜空中,将漆黑的颜色都染上了几丝温柔的味道。
阮绵眼睛看似在紧盯着天空看烟花,心口却在扑通扑通直跳,满脑子都是奇异又纷乱的细碎画面。
十分钟前不小心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那句“果然是你”让自己都惊了。
好在池晏已经习惯了她跳脱的思维,只是微微皱眉,没有深究意思。
阮绵在逃过一劫的同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现在两人被后方的围观群众紧紧地挤在最前面,咔嚓咔嚓的手机拍照声和时不时发出的惊叹声混着极轻又甜蜜的情侣对话,包围着他们俩。
来这里看烟花的多是情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定下了个情侣一定要一起来看烟花的潜规则。
要是换做从前,阮绵肯定会嗤之以鼻:单身狗散了散了,情侣看哪里都是当可以谈恋爱的地方。
但是她现在,却生出几分心猿意马的味道。
——大概是因为心里装了人。
阮绵的手在围栏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想要让自己好好搭在那里,不要随便动弹,但是却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往池晏那边凑。
指尖顺着光滑的木质平面流连到了接近热源的那一端。
修长明晰的指节,覆着薄茧的指尖,阮绵不用触摸都能知道那双手平日里是怎样的刚劲有力,却又温柔无比。
手指应该是凉的,掌心微微温热,浅浅的掌心纹路,温润如玉的肌肤触感。
阮绵的指尖在栏杆上不规律地轻动着,看似想要去摸索那只自己从下午就想触碰的手,却又在快要接近时犹豫着往回收了些,装作只是习惯性地敲击着木板。
“哇!好漂亮!”一声尖叫紧贴着后方响了起来,阮绵猛得惊醒。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她“蹭”地将手收回来,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撞到人。????的衣料声过于清晰,引得池晏往她这边看。
阮绵打着哈哈边笑边伸了个懒腰,“没事没事,腰有点酸。”
池晏沉默地看了她两秒,伸手抚上她的腰侧,按了按,“这里?”
阮绵一瞬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接触的地方如同蹿起了细微的电流,刺激得她头皮发麻,舌头打结,“不、不是……啊,对,是的……”
池晏“嗯”了一声,然后细致地施以柔和的力道慢条斯理地帮她揉了揉。
——这特么太刺激了!
明明隔了两层衣服,微凉的体温却鲜明地仿佛直接穿透了皮肤。
阮绵窘迫地抓紧了栏杆,指甲差点嵌入了木质围栏里。
明明一周前还不会觉得哪里不对,反而会哼哼唧唧地点评着“不对,再往上一点”之类死皮赖脸的话。
现在所有习以为常的动作都像是报应般地施加在她的身上,阮绵低着头愁眉苦脸,痛并……快乐着。
“好冷啊……最近是不是要降温了……”背后的女生往闺蜜的方向凑了凑,两个人挤在一起取暖,鼻音黏糊,似乎在强忍着打喷嚏的欲望。
阮绵福至心灵,脑子里的灯泡“唰”得亮了一排。
她装作不经意地抚上腰侧池晏的手,叨叨着:“你看看你,不多穿一点出门,手那么凉……”
池晏低头看着两人相连的手,长睫颤了颤。一下又一下的轻微颤动仿佛在阮绵的心口上颠簸,颠得她口干舌燥,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或者说是莽气灌上了天灵盖。
阮绵满脸自然地抓着池晏的手往自己的口袋里塞,习惯性地调侃着:“借你暖暖,冻感冒了谁喊我起床?”
同时心里在七上八下,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手指虚虚地笼着,心里默念“只要池晏一撤手或者一皱眉,我就装作开玩笑让他不要介意。”
一丛丛烟花在空中炸开,又如同易坠的流火渐渐消失在漆黑的暗色里。
池晏抿紧了唇,微垂的视线敛下了眼中的神色,手没有抽回。
半晌,阮绵用余光瞄了旁边一眼,似乎没从池晏脸上出什么异样,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无人知道的隐秘刺激感混着清淡的甜味,刺激得她嘴角略微往上勾起。
她忍了半天没忍住,心里仿佛有无数个跳动的兔子,在她的心尖上踩来踩去。
阮绵轻咳一声,“再呆一会再走?”
池晏低声道:“不是说无聊?”
阮绵心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糟糕至极的,竹马邻居 17[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