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峋摔门的声音很重,完全不像他。甚至惊动了简书杉,她睡眼惺忪的地开门看了看,没发觉异常便缩了回去。
外面的水声淅淅沥沥的,可能是在冲凉,也可能是在拉上帘子洗澡,刑琅听得呼吸急促,快要疯掉。
一闭上眼,刑琅不知对方有没有,自己已经兵败如山倒。他无法抗拒半分简峋的亲近,彻彻底底,甚至无法面对以前直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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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不要轻易惩罚自己,男人尤其不要惩罚自己的分身,最后的结果就是像刑琅这样。
刑琅哽咽了一声,质问着:“你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啊?”
给他十个胆子,刑琅也不敢在简峋随时可能回来的情况下自,若是被人撞见,鬼才能帮他解释。
外面的水声停了,刑琅竖着耳朵,心脏“咚咚咚”狂跳,一时不知该趴着还是躺着,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好半天,门板一动未动,刑琅瞪得眼睛都酸了。
他犹豫了两秒,心里忽然冒出来猜测,一轱辘爬起来开门。
简峋不在客厅睡觉,也不在院子里洗澡。放在客厅的背包不见了,简峋平时兼职或上课才会背着。
刑琅看着随风微微晃动的院子铁门,沉默了。
——这个点还出去……兼职?
他推开铁门,在路灯熄灭的路口来来回回地晃,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惆怅地踢了一堆石子,半晌才慢慢爬回去睡觉。
夜里的公交车很少会有人往市中心方向坐,简峋闭着眼,手机里的接单群响个不停。
户城的闪送单量从白天持续到夜里,尤其在夜里会因为“没带钥匙”、“需要紧急买药”、“送还分手物件”等原因单价抬高,单量暴增。
简峋一下车,被等待的人丢了个头盔,那人掐灭了手里的烟,笑了起来,“这么晚还来出活?”
简峋:“没什么事。”
电动车队的师傅道:“小刘老婆快生了,去医院了。你用他的车吧。”
简峋:“嗯。”
“哎。”车队师傅道:“这么晚出来,你家里人不担心?”
简峋摩挲着手里的头盔,“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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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跟夫妻吵架一样,生气了就往外跑。他唉声叹气地想。
刑琅靠在床边半睡半醒,无数次用手指撑住眼皮,雪白的脸颊被拍打得发红,好不容易熬到了三点多。他以前是个无所谓熬通宵的夜夜笙歌浪胚子,现在变成了亲力亲为又亲切的劳动人民,沾着床就能睡着。
说实话,他干的活还没有简峋三分之一多,但后劲贼大,每天都腿脚酸痛,由奢入俭难。晚上捶墙的手已经不充血了,就是有点乌青,刑琅没敢给简峋看,生怕他多问几句。
……这样被人舍弃的难堪姿态,他不想跟简峋说。
或许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总希望自己没那么差劲,可以维持着基本的自尊心。
胡思乱想中,他晕乎乎地睡了过去,卧室门一直开着缝。
凌晨四点,刑琅被客厅的细微动静惊醒,起身扒在房门边偷看,终于长舒一口气。
简峋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要在这里睡了,刑琅犹犹豫豫地躲了一会儿,没敢喊对方。
……或许这就是报应,怪他自己太贪心了,做了不该做的事,将局面闹得僵成这样。
但简峋安全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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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过了头的刑琅再次避开了简峋和简燕两兄妹。意外的,简书杉没有在缝纫机前缝布条,而是在屋里捣鼓着什么。
刑琅好奇地靠在门框边,看她精神奕奕地对着镜子搭配衣服。两个人对上视线,简书杉笑着招手,“醒了?来帮我看一下哪套好。”
简书杉的衣服都比较素,普通到没什么特色,全靠天生的好气质衬托,奈何现在生病了,脸色过于苍白,穿起来也没精打采的。现在床上摊着一大堆t恤衬衫,样式放现在挺土的,刑琅翻了半天,余光瞄到箱子角的布料,“咦”了一声。
“可以穿这个啊。”刑琅扯出一条淡雅的小碎花白裙子,“这不挺好看的吗?”
这件衣服他从没见过,简书杉盯着裙子愣了愣,忽然抿唇一笑。
她拿着裙子在镜子前面比划着,手掌慢慢地摸过布料,似乎在怀念着什么。刑琅眼睛一亮,点评道:“真挺好看的,特别衬你眼睛。”
简书杉眼睛温婉柔和,笑起来的时候像弯弯的月牙,不笑的时候好似浸入了一潭清透的水,和她对视时会不受控地放松下来,轻声细语地跟她多说几句话。即使生完了孩子,她的腰身还是细细的,塞进这条长裙应该会合适。
简书杉随手将自己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的形状,少女般修长的颈子已经多了些颈纹。刑琅道:“对,这个发型合适。”
闻言,简书杉摇了摇头,将长裙慢慢卷起,连着简燕送的那双白色皮鞋,一同塞回了箱子里。
刑琅:“怎么了?”
简书杉:“应该穿不进去了。”
刑琅不死心地道:“别啊,先试试。”
“以后有机会再穿。”简书杉笑眯眯地道:“现在就不穿了。”
“……哦。”刑琅疑惑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简书杉:“小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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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奶茶店奇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