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只是他不懂茶,但也知道这茶金贵,不解地问道:“这样做生意,不怕亏本吗?”
宁月见莞尔一笑,并不作答。
宁月见和沈少安的重逢,是在七日前,那时宁月见还是名义上的冯庆庭之妻。
他们虽有夫妻之名,却并未行过夫妻之礼。
宁月见眼睛虽然看不见,心里却明白通透得很。
那冯庆庭,恨她。
偌大的宁府内,无处不彰显着主人家的贵气。雕栏玉栋,亭台楼阁,不一而足。宁月见此时正在后花园的池塘边,向一朵含苞待放地荷花伸去。
“小姐!小心!”侍女小枝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宁月见轻轻一掐,那花苞便落入了她手中。
“小姐,这花还未开,您摘了它做什么。”小枝扶住了宁月见,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她家小姐一个没看住,就乱跑。
“此花开与不开,于我又有何异?我只贪念它的香气,早一点摘,就早一点独享而已。”宁月见耐心地对小枝解释道。
小枝自幼同她一起长大,她们虽是主仆,却更似姐妹。
宁月见爱花,只要一逛宁府的后花园,身上就会沾上几分香。她看不见,便用这种方式赏花。
“好吧……”小枝嗫嗫地应道。
小姐看不见,那么多盛开的荷花她都无法欣赏,只摘得了一个花苞,便能欣喜万分,小枝心中无比怜惜。
老天爷一定是怕宁月见太完美,才夺走了她的视力。
宁月见的心情倒是好得很,步伐轻快。宁府她已经走遍了,每条岔路通向哪里,她都清清楚楚。
“对了,新任县令上任,我们宁家的礼数可做周全了?”宁月见问道。
在云生县经商,免不得要与官府的人打交道。老知县告老还乡后,这新知县就马不停蹄地上任了。
“都按小姐您的意思随了礼了,可知县大人却说他只收心意,把礼物都退了回来。”
小枝正为这事发愁呢。她不敢告诉宁月见,她们一行人连沈少安的面都没见上。
“那就罢了。这新官上任,总是要做个样子的,以表廉洁。”宁月见满意地点点头。
沈少安,还是那么清高,只是这份清高,又能坚持多久呢?
小枝突然看见了什么,停下脚步,拽着宁月见,不肯再向前一步。
“小姐,要不我们换条路吧。”小枝踟蹰道。
“怎么了?莫不是冯庆庭在前面。”宁月见轻笑。她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嗅觉和听觉却是超乎常人地灵敏。
她早就闻到了冯庆庭的气味,在他身边的,还有那个女人。
冯庆庭,她的夫君,现在却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宁府上上下下的人地面,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
宁月见不动声色。她的爹爹英明一生,做过最糊涂的决定,就是招了冯庆庭这个婿。
当初,宁良安受了冯家的一点恩惠,于是便将还在肚子里的宁月见指配给了冯家。
后来,宁家发迹,冯家落魄,冯庆庭便找上门来,说要兑现当初的婚约。
许是冯庆庭一开始伪装得好,表现得十分谦逊,饱读诗书,正直无私,又经常对着宁良安献殷勤,尤其是宁良安生病时,更是忙前忙后,事必躬亲。
宁良安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无人照料自己眼盲的独女,又被冯庆庭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便强行让冯庆庭做了上门女婿。
宁良安去世后,这冯庆庭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这不,竟然把青楼女子带进了宁府,满身脂粉味,庸俗不堪,冯庆庭怎就这番品味。
但是宁月见并不在意冯庆庭的沾花惹草,对她来说,冯庆庭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反正宁府这么大,多养一条狗,又何妨?
“小枝,就走这条路。”
宁月见并不避讳,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只是路过那两人时,掏出手绢掩住了鼻子。
宁月见难得强硬了一回,小枝只好跟上。
那烟花女子见宁月见走来,顿时有些慌张,看向冯庆庭。冯庆庭掐了一把她的柳腰,大声说道:“你怕什么?反正那个瞎子又不能那我们怎么样。”
惹得女子娇笑连连。
冯庆庭狠狠地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宁月见,心中升起一股得意之情。
他就是故意要让宁月见听见。他们宁家欠冯家的,他要宁月见十倍偿还!
是夜,微风不燥。是近些日子以来难得的凉快夜晚。
一声惊叫打破了宁府的宁静。
“啊——”
众人闻声赶来,都被厢房这一幕吓一跳,都乱作一团。
只见那冯庆庭带回来的青楼女子,死了!
第一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