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宁府管家吴易见过了大风大浪,沉着冷静地指挥着下人:“出人命了!快报官!”
沈少安准备休息时,接到了报案。听说是出了人命,他还比较镇静,可一听说是宁家出了人命,他连走路的步子都乱了起来。
县尉王闵见状,对沈少安说道:“大人,您身子不适的话,就留在衙中休息吧。”
沈少安摇摇头,“不碍事。”
宁府,有一个重要的人。
宁月见,三年不见,望别来无恙。
宁府很大,布局复杂又精巧,一般人初次到这里,没有人引导,准会迷路。
沈少安赶到了宁府后,不用家丁引导,就自己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偏园。
一直跟着他的王闵讶异道:“沈大人,您来过这儿?”
沈少安不想多解释什么,含糊地点了点头,便差遣他带领一些官兵,去宁府四处查探查探有无线索。
此时已过了半个时辰。宁月见才姗姗来迟,赶到了事故发生的客房。
她本是不想掺和这件事的,只是听说知县大人亲自来了,才动身过来。
这沈少安曾是宁良安的门生,与宁月见也是旧相识。
沈少安眼看着宁月见,不用旁人搀扶,步伐轻盈,径直走到了他面前,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
“民女宁月见拜见知县大人。”
若不是那双失神的眼睛,没有人会觉得她是盲人。
“院中站了这么多人,你为何就确定我是知县?”沈少安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绝色佳人,她变了一些,脸变得更加饱满红润,但仍旧是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宁月见。
宁月见轻笑,“今日白天才下了雨,我闻见这院里的生人,就大人您的脚上没有沾上泥土味。”
原来如此,沈少安恍然大悟。他是乘马车来的,脚上自然没沾上土。
这宁月见虽然眼睛看不见,鼻子却灵得很。
不过,生人?沈少安心中微微一怔,心中突然感觉像是百爪挠心,莫非她早已忘了我?
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沈少安随着下人进了客房,查看着案发现场。
只见一艳丽的女子,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面色乌青,七窍流血,已没了生气。这死状,不谓不恐怖。女子身边,还倒着一个玉瓷碗,碗里熬好的血燕也撒了出来。
“这女子是何人?”沈少安问。
“这......”吴管家深知家丑不可外扬,不知如何开口。
“她是我夫君带回来的青楼女子,至于姓甚名谁,怕是要问问我夫君了。”宁月见云淡风轻地说道,仿佛在谈论事不关己的事情。
“毕竟人是死在了我们宁府上,还请大人多多费心,找出真凶,还她一个公道。”
宁月见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看似冷血无情,可谁都不知道,她早已差人去调查这女子的身世了。
她不在乎冯庆庭,只是可怜了这女子,遭如此横祸。
冯庆庭之前不知跑哪去了,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见到此种场景,立马扑跪在沈少安跟前。
“知县大人!一定是宁月见这个妒妇,害死了雀鸣啊!”冯庆庭哭喊道。
沈少安稳住了身子,维持住自己的风度,叫官兵架开了冯庆庭。
冯庆庭的惺惺作态令沈少安分外反感,干嚎了这么久,连一滴眼泪也没挤出来。
可笑!宁良安居然将月见,许配给这般男子。
沈少安心中颇为不忿。
这个案子并不难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女子一定是吃了下毒的血燕。
只是这血燕如此珍贵,她一个外来的青楼女子,如何能得到,难道这宁家人,竟大方至此?
沈少安向宁月见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碗燕窝,是谁端来的?”沈少安问众人。
“是……我。”小枝怯生生地回道。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因为这碗血燕,原本是要给宁月见吃的。
沈少安看向小枝,明白她这副模样,若非掩饰得极好,否则不可能是下毒之人。
“那你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道来。”沈少安说。
小枝得到了吩咐,便一桩一件地将事情全部讲了出来,丝毫不敢有隐瞒。
“今日下午,我照常炖好了这碗血燕,端去小姐房中。路上,还不小心撞到了姑爷,幸好他扶了我一把,血燕才没撒到地上。等我到了小姐房间,小姐却说今天不想吃,让我端出去倒了。于是我就想着先端回去,万一小姐又想吃了。可谁知我走在半路上,这个女人冲出来,要抢这碗血燕,我拗不过她,就被她抢了去。”
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说,这碗血燕,原本是要进到宁月见肚子里,如此一来,死的就会是宁月见了。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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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