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和女人已睡了近十日了,以阿祥嫂为首的妇人们真的坚持着轮流照顾了这十来日。在这样一个清贫的寒月里,费力忘事的悉心照料陌生人,却也绝然是难得的。就连这附近的行脚的医生都被请来了一次。可见这照料,还真不是一般的流于嘴面做做形式而已。
可两人的伤病对于行脚医生来说,却也果真是一种刁难了。他那微末的技艺,遇到简单的寒热之症都尚且疲于应付。因而此行也只能是如那日村里会上,叫世春的老兄一样,茫然着说不出个所以来。却又有种不得不说的逼迫,总而也只是弄了些不温不火的药汤了事。
旁的技艺好一些的医师们,却不是这样一个僻静村庄里的人能请的动并请的起的。那些都是给乡绅豪主,或是江湖中人治疗的。在这世界里的医生们都有一种共识,那就是将技艺和治疗对象,公平公正的分级的,这也是整个医界公认的“真理”了的。自然这样的村庄能找到个行脚医生,已然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了。
这样僻静的村庄里的人们,疾病,不是靠着自我治愈,就是靠着行脚医生的胡闹一通,再者就是漫天神佛赐下的心里药引,就着这漫长或短暂的时光,在一种皆大欢喜的苦痛中新生或死亡。不过,最难能可贵的莫过于,人们早已在一种无奈里安然的领受着。
在这里,生命分外坚强却又异样的脆弱,这里的生命就像路边疯狂滋长的野草。
“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能醒?”阿祥嫂在饭桌上念叨着。此时儿子和女儿已经吃完回自己房间了,身体长大了,心里也跟着长大了,再也不会为多和父母待会而苦耗心思了。相反却喜欢上独处了,阿祥嫂和阿六哥也早已习惯了,并在心里安慰着,这就是真正的长大了。
“这话俺都听你念叨几十遍了,到了该醒的时候自然也就醒了,看他们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那短命的。”阿六哥看着眼前的残席,想让筷子在空荡处再夹起些什么,可是最后只是在那空空如也里,妥协着将些碗里的剩汤渍倒在自己碗里,搅和了一番,美美的吃起来。
这也俨然成了另一种习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记得,孩子们大了,吃的越来越多了,好像之后就有了这样欣慰后的谦让。
当生活掉入落魄的沼泥时,言语就会亲于苍白,所以缄默就成了结果,最终导致的在别人眼里看到的,是行为滑稽的和闹剧一样。当然和那些伟岸高大也就参辰日月了,从而形象也就在别人眼里渲染的越来越卑窭。亲人之间也不例外,而且他们还有种例外的残忍,沉默着不让冷笑出声,却在鼻孔里出冷气。
当然阿六哥完全不知道这些,也从未去想过自己的行为,自己的形象之类。在于他而言就只有对着生活一味的隐忍,好让身边的人相对自在一些,这就是阿六哥的心愿了,或说是生活的目标,也接近于一种理想。因为他的憨厚沉默是与生俱来的!
“你就是这样,好似啥事都不放在心上一样,和你也说不清楚。”说罢收起桌上的碗筷,自去清洗去了,好像带了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厌倦。
对于阿祥嫂来说,自然是希望两人越早醒来越好,她才好越早的去诉说自己的功劳,好结下善缘!就算不能让自己那憨厚老实的丈夫当村正,可自己还有儿子呀,自家儿子那可是不差的。阿祥嫂每天都盼着,好像只要两人醒了,自己那么一说,丁成文就得下台让位,而且顺理
第14章 苏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