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装素裹丫枝重,粉妆玉砌冬意浓。狐兔奔行陷三尺,雕鹰偷闲卧崖峰。
昨日黄昏,夕阳依旧远卧山岗,天空虽昏,却万里无云。可谁曾想,只一夜,雪漫重山,入眼处,无一不是白皑皑一片。
林中的小屋,也早成了白雪的堆砌之物,就像冬雪搭成的草舍一般了。难生老人,因年岁已高,睡眠渐少,早早的就起来。看到满眼的雪白,也是心下震撼这风云的难测。因未曾料想雪来的如此急,故而家中存粮无备,又因家中添了少女,心下越发焦急。只能早早出门,但求在这漫雪下,还能多寻些口食回来。临走前,看那少女还在沉睡,为她弄了些碳火取暖,又备了些清水放在手可及处,就匆匆而行。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少女幽幽转醒,实则这少女,就是那日跳崖逃生的严紫卉。
严紫卉睁眼后,看到自己正躺在一草垫之上,小屋之中四下无人,身前碳火正浓。看眼窗外,白茫茫一片,心想自是下雪了,而自己也幸是天怜,得救残生。
转念一想,却又想到自己的父亲兄弟,以及众位亲人,不知现在身在何方,有何境遇,是否也能如自己一样幸运,死里逃生。不觉得心里惆怅茫然起来。且又久睡方醒,口干舌燥,想起身寻些水喝。可刚刚一动才惊觉,右边大腿疼痛异常,根本无力起身,想来是那日跳崖摔伤了。只好攀着地面,勉强撑起身体,看不远处有只竹杯,拿过来,竟有盛水,喝了下去。
喝完后才略感润适,却又担忧焦虑起来,只这担忧焦虑毫无结果。却才又想到那日自己临崖一跃,也全只因在真阳殿时,看到那些被带回来的易安宫女弟子们。捆手绑脚,哪里还有个人的样子,诚然已如牲畜无异了,偏又还是女人身!
真阳殿人多且杂,又以男人居多,无论是谁,但凡有所需求,就到那囚禁之所,发泄兽性!真阳殿分到的女弟子本就不多,初到几日,那有个休憩之时,大多是这个出来,等在外面的却又急忙忙的进去!
那几日的场景,在于严紫卉眼里,甚至耳里都如炼狱一般。那凄婉的惨叫,像极了鬼怪的哀嚎,一边幽邃的远在地府,一边又清晰的声在心头,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偏那些女弟子受制于人,无力争博,越发激增了那一帮门众的凶性。严紫卉心下不忍,可却又碍于自身身份,终只是听之任之。
但那日想到若是自己被抓,恐也只是那般一个下场。想那易安宫众,最初还能凄婉的惨叫,越到后面,却越近无声,可那无声,在严紫卉心里才是最可怕的。就像被群狼放倒于地的鹿,睁着无措的大眼,看着群狼在那身体上将内脏一一掏空。故而那日才能克服,那幽深的黑暗带来的恐惧,绝然一跳。或死,不过在那碎石上摔个稀碎,也不愿只是在那**下,心渐死却又求死不能。
转而又想到,不知救自己的是何人,看家中陈设想是独居之人,且不像江湖中人的样子。但自己如今行动不便,还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时,不知救自己的人是否心生歹念?急急转眼看向自己身上,衣裳还是那日的衣裳,不觉才心下稍安。可另外的担忧焦愁却又缠身,久久不得安稳。
雪深,山路难行,况冬寒鱼虾不活跃,且又多往那深水区避冬。故而难生忙活了一上
第25章 山雪重命相依[1/2页]